第二日。
叶浅带着芷兰和芷曦出门,卢氏向来不理叶浅,也就没管。
今日叶浅换了一身便与行动的衣服,又背着一把剑,头发也挽成一个马尾,倒是多了几分英气。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带几套男装回叶府,现在想找套男装都没有。”自从王庭筠带着叶浅穿了一次男装后,叶浅就彻底爱上了穿男装出门。
东楚礼教并没有十分严明,女子穿男装上街也是可以的。叶浅喜欢男装的轻便,想走就走,想跑就跑,没有很多拘束。
“小姐,您若是真的带了男装回叶府,只怕老夫人要找你麻烦。”芷兰担心地说道。
“她要找就让她找去,反正,她从来不把我当她孙女看。”对于叶老夫人,叶浅没半点好脸色。
叶浅知道卢氏能这样明目张胆地贪没她母亲的嫁妆,就是因为有叶老夫人在背后撑腰。
“流光斋。”叶浅站在流光斋门口,抬头看着这块由王家先祖亲自题写的匾额,“卢氏占了这么久,这里也该物归原主了。芷兰,芷曦,我们进去看看。”
“是,小姐。”
“哟,这位小姐您要买点什么。小店卖的都是上好的字画,既有前人的珍品,也有当朝的名家所做,不知小姐您喜欢什么样的。”
不得不说,卢氏找来的掌柜的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虽然叶浅今日并无任何发饰,只是在腰间绑了一块玉佩,还背着一把赤霄,但掌柜的仅凭着叶浅这一身衣服就看出来叶浅不凡。
“不急,我随意看看。”叶浅背着剑,看了看掌柜的,“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好。”
“小姐您楼上请。我们楼上特设雅座,以供客人品茶论画。您请。”
“嗯。”叶浅点点头,到楼上雅座坐下,掌柜的拿了茶来,还命人将图册画卷抱来。
“不知小姐您喜欢什么样的画。”
“别的我不要,我就要阎秋白的《西山春晓图》。”叶浅昨晚看账本的时候就发现这流光斋里藏着的阎秋白的《西山春晓图》被卢氏拿走了。至于卢氏为什么要拿走这幅画,叶浅不得而知。
“诶呦,小姐,您看这可真不巧。这阎秋白的《西山春晓图》被东家拿走了,您看看要不要换一幅。小店里还有一幅阎秋白的名作,《西山秋露图》,不知您可要看看。”掌柜的赔着笑,全然不知这流光斋真正的东家就在他面前。
“我就要这阎秋白的《西山春晓图》。”
“小姐,您要这图只能和我们东家要了,这图一早就被东家拿走了。”掌柜的着急,心里思忖着怎么今日竟遇到这样一人。
“是嘛?那我怎么不知道呢?”叶浅挑眉,她什么时候拿过这幅画。
“小姐,您又不是我们店里的人,您怎么会知道。”
叶浅拿出叶夫人的印鉴,“我身为这流光斋的东家,我怎么不知道呢?”
流光斋如今的掌柜是卢氏的人,他向来只认卢氏的印鉴。叶浅拿出来的这枚印鉴,他可是见都没见过。
掌柜的以为叶浅是来闹事的,说话也开始蛮横起来,“小姐,您要是来我这买东西,我必定客客气气的,您要的只要我店里有,就必定给您。但您要是来闹事的,对不起,我也不会怕您,您要做什么就做。您知不知道这店是谁的,是当今户部尚书的夫人的。”
“哦,是嘛,叶夫人过世多年你不知吗?”
“过世?你敢咒我们掌柜的,你,去叫人过来,今日就让这小丫头见识见识什么叫权势。”这掌柜的平日里有卢氏撑腰,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情,如今见叶浅只带了两个侍女来更不害怕。
“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一会儿教训的时候手里头都有点分寸啊。”掌柜的用一种让叶浅十分不舒服的目光打量着叶浅,“明日我再把你送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