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先起来。”苏瑾瑜扶起跪在面前的老伯,“与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说的沧州是什么情况。”
“殿下,一旦我们中的谁违抗了他们,他们就会把我们打一顿,然后卖去沧州。”
“卖?”王锦谦抓住老伯口中的一个卖字,“他们怎么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沧州那边有好几个金矿,还有铁矿,被卖去那的,都是去挖矿的。很多人都是去了之后就没能回来,杳无音信,不知是死是活。水牛算幸运的,遇见一个过路人,要不是那个过路人,我们也不知道水牛已经死在异乡。”
“那个过路人是做什么的?”苏瑾瑜疑惑,一个普通的过路人是不可能知道那些矿产里的消息的,那个人为什么知道。
“他是游方的郎中,曾经被请去矿里,给水牛治过伤。他说水牛的伤太重,他赶到时已经无能为力了。”
说着,老伯擦了擦流下的眼泪,“水牛这孩子是草民看着长大的,与我那儿子算是把兄弟,也是草民的半个儿子。水牛这孩子实诚,踏实,草民怕他在矿上被那些阉人刁难。”
“你儿子叫什么。”
“水力。”
“水力?老伯,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按水字或牛字来起名的。”
老伯点点头,“本来他们这一辈应该都带个牛字的。但水力出生的时候,恰巧大旱,半个月没下雨了。庄户们就去请了一个道长来,道长说村子里的人命中都缺水,最新生的孩子名字里要有水字。那天,我家那口子和水牛的娘同时生了两个孩子,我们就依着道长的话,一个起名水牛,一个起名水力。果然,当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雨。”
王锦谦对此不过多评价,他向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只点点头,便将话题引了回去。
“你说矿上都是阉人?有人见过?”
“那个游方的郎中说的,他说矿里管事的是个细皮嫩肉的男人,说话动静像极了女子。一个男人像女子,这不是阉人还能是什么。”
“老伯,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你放心,孤一定会追查此事。孤一会儿回宫后,便面见父皇,与父皇说明此事,要求父皇严查。”
“草民多谢太子殿下。”老伯又一城给苏瑾瑜行了大礼。
送走了老伯,苏瑾瑜和叶浅上了马车,车上,叶浅正看着谢将军送来的,这几年内务府在此地收粮的账册。
“浅浅。”苏瑾瑜有些不满,自从上了车,叶浅就只顾着手里的账册,都不理他。
“怎么了。”叶浅眼皮都没抬一下,翻动一页账册,依旧专注着手里的账册。
“我好看还是这些账册好看。”
苏瑾瑜话音刚落,叶浅便忍不住轻笑起来。放下手中的账册,看向苏瑾瑜,“我怎么感觉这车里这么酸呢?”
“你不理我。”苏瑾瑜可怜兮兮地看着叶浅,还不忘扯了一下叶浅的衣袖。
叶浅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苏瑾瑜毛茸茸的脑袋,“没有啊,是你不理我。”
苏瑾瑜无奈地看着倒打一耙的叶浅,也不生气,“都是我的错。”
苏瑾瑜也想不明白,好像自己愈发惯着叶浅了,叶浅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苏瑾瑜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叶浅也不是什么脑子拎不清的,有时候,叶浅比苏瑾瑜还要聪明几分,苏瑾瑜觉得自己听一听也没什么。
“你倒是认下了。”叶浅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苏瑾瑜不会理。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哪敢反驳。”
“谁是你夫人。”叶浅拿起账簿,卷成一个小圆筒,作势要往苏瑾瑜头上敲去,结果被苏瑾瑜抓住了手腕。
“夫人,谋杀亲夫可是犯了律法的。”
“是吗?那我想知道调戏民女又犯了什么法。”
“我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