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打探到二人想要的消息后,苏瑾瑜便带着叶浅离去。临走前,叶浅还给大春的女儿留下两支适合小姑娘用的,样子奇巧的珠钗。
“浅浅,可能我们要先去看看一位我的故人,也算是母后的故人。”苏瑾瑜沉声说了一句。
“是那位老郎中的所谓妻女吗?”
苏瑾瑜点点头,“浅浅,当年宫中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什么?”
“母后临终前刘昭仪生了一对儿女,可是那两个孩子出生没多久就因为乳母的失责而淹死在浴盆里了。后来,刘昭仪郁郁而终。”
苏瑾瑜缓缓地说着这段往事,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其实掩藏着巨大的悲痛。
“那位老郎中的妻女就是刘昭仪和那两个孩子吗?”
苏瑾瑜点点头,“应该就是他们。母后给我留下一封信,信中说那位老郎中原是太医院院判,张院判。后来,因为母后离世,他便觉得自己年岁大了,向陛下请辞,回了老家。他就是沧州人。刘昭仪和那两个孩子当年并没有死,但母后已经油尽灯枯,护不了她们多久,便做主,借柳贵妃的手送她们出宫。至于张院判怎么找到的刘昭仪,我就不清楚了。”
“这样算来,那两个孩子也都十岁了。”
“嗯,不过他们一直活在民间也好,起码不会有什么尔虞我诈。只是,我担心若是父皇知道了此事,这两个孩子想过些安稳日子都难。”
“这也是刘昭仪的聪慧之处。假称是两个女孩,这样,就算柳家发现不对也不会深究。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只有还沧州一片安宁,这两个孩子才能有安宁。”
苏瑾瑜眼中隐藏着巨大的痛苦。这一对弟弟妹妹,他自己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十年前。说有多深的感情那都是假的。只是他想起了昭成皇后,这是他母后临终前也想尽办法护着的人。
“刘昭仪对母后,对我,对小妹都有恩。”苏瑾瑜开口说道。
那一年,刘昭仪刚刚入宫不久,柳贵妃已经十分得圣宠,在后宫与昭成皇后分庭抗礼。
昭成皇后不是吃素的,任柳贵妃三番四次挑衅,管理后宫的权利依旧牢牢握在手里,甚至借着柳贵妃的手让她本人在宫宴上丢了面子。
虽说之后皇帝冷落了柳贵妃一段日子,但柳贵妃二半夜在御花园跳舞,又把皇帝的心笼络住了。
也是那时起,昭成皇后明白,皇帝对柳贵妃也没多少喜欢。这柳贵妃和柳家不过是皇帝用来打压自己和崔家的一颗棋子罢了。
看明白这些事情,昭成皇后也没沉湎于被自己枕边人算计的悲伤之中。反而是振作起来,开始维护崔家,维护苏瑾瑜和苏月容。
彼时,叶夫人与昭成皇后时常有书信往来,昭成皇后也因此能托王家帮着照看一二。
也是自那时起,昭成皇后不再将自己当做是皇帝的妻子,仅仅将自己当成是皇帝的皇后。
对于皇帝宠幸谁,谁有了孩子她都只微微一笑。对于宫人,能善待尽量善待。
皇帝来,她也不恼,不来也不揽镜自哀。也或许是因为昭成皇后有这样的心境,竟比从前还要艳丽几分,也比从前更得宠几分。
不过,昭成皇后对陛下这点宠爱毫不在意,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时候,昭成皇后给自己挣了一个贤德的名声,朝野民间都在称颂。
皇帝高兴,对崔家又看重几分,赏赐也流水一样送进坤宁宫。
昭成皇后看着这些赏赐,只冷笑不语。
苏瑾瑜那时候知道,昭成皇后这个贤德的名声是如何来的。不过就是将皇后当成一份工作去做罢了。也是那时起,昭成皇后悄悄避孕。皇帝到现在也不知道昭成皇后悄悄避孕一事。
“都是可怜人。”叶浅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