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咂么着嘴,仔细品了品映雪公主话中的意思。
觉得看气势,死女人的话可能是在骂自己,但听内容又不十分确定。
索性也不去想那么多。
扯着脖子喊道:“老子叫你擦,你就擦!哪那么多废话?”
项映雪面对故意刁难,既不逞强,也不示弱。
略略垂头,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铁甲大人让奴婢擦干净,奴婢自然会从命。
只是奴婢为铁甲大人感到不值。
这茶都被抹布喝了,铁甲大人不就孝敬错祖宗了吗?”
正座上的辰王打开兵书,挡住自己的脸,肩部一抖一抖地笑了起来。
好个伶牙俐齿的死丫头,竟敢捉弄本王的随身亲卫。
看来得找个机会,使劲儿收拾她一顿了。
收拾到她哭喊着求饶才好!
依旧守在门外的飞石强忍住笑意,冷哼了一声。
那个楚国死女人,分明在骂铁甲是抹布的孙子,可恨那个傻不愣登的大块头竟然没听出来。
堂堂大燕国将官,被一个战俘捉弄,真是丢人!
“铁甲!”
飞石叫了他一声,给他使了个眼色。
铁甲站在娇小的映雪公主面前。
完全是一副因智力水平极不对等,而导致周身反应变慢、攻击性变弱的状态。
再看飞石递给他的眼色,更加糊涂了。
然而想了想这一路上飞石跟他说过的话,他又懂了。
“殿下嘴里的小兔子,就是楚国小公主。
殿下说欺负小兔子,就是欺负楚国小公主。
如果想帮殿下出口恶气,就好好整整那个楚国死女人。”
估么着飞石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吧。
铁甲想通之后,嘿嘿一笑。
快步跑出前厅,到庭院角落里,像只恶犬一样,在墙根处刨了许多土。
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簸箕,把土装的满满登登。
避开辰王所在之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四处乱扬。
项映雪还没表态,慕容辰先受不住了。
这要是再放任铁甲放肆下去,非把人家太守府别院的前厅给拆了不可。
他将兵书收回到袖中,站起身来。
“随本王回去!”
“啥?殿下,这就回去了?”
铁甲扬土扬的意犹未尽的样子。
抬起头,见辰王的目光极冷,赶紧应声。
“是,殿下!”
慕容辰起身,负手阔步而行。
刚要走到正厅门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奴婢恭送殿下!”
慕容辰猛地站住。
心头莫名其妙一紧。
稳了稳心神后,才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回到卧房歇息片刻,慕容辰愈发觉得新婢女整理的十分舒心。
视野开阔、布局敞亮。
装饰全部换成了黄澄澄的暖色。
新配的两个散发着淡雅香气的黄铜熏炉,让整间屋子在狂风呼啸的冬日显得安逸又温馨。
嗯,舒心。
人生第一次有了想窝在屋子里,不愿再出去的念头。
慕容辰深深吸了口炉中的薰香。
脑中忽然浮现那个死丫头倔强打扫的身影。
她此刻必然很不舒心吧。
可是看她刚刚淡漠地望着铁甲撒泼的样子,好似根本没往心里去。
堂堂楚国长公主,享了多年的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头发都梳不利落。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