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兵将们背井离乡是心甘情愿的。
到了年关时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难熬,也难免会有些怨言。
慕容辰在军中一连住了好几天。
每日与燕兵们同吃同住、同饮同乐。
连续几天安抚军心后,已是一身疲惫。
按照往年的习惯,他今夜也是要跟将士们一起用年夜饭的。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着,兵营里传来炖肉的香气。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坐立不安起来。
映雪公主被老鼠吓的嚎啕大哭的那一晚,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
“老鼠啊!呜呜!
好可怕啊,呜呜!
尾巴那么长,吓死人了,呜呜!”
“没事了,没事了,雪儿乖,我叫岁寒去把老鼠赶跑好不好?”
他也想抱着她!
他也想温声细语地安慰!
他也想叫铁甲去赶老鼠!
为什么小光可以做的事,他却不能!
分明是他将趾高气昂的她在战场上击败!
分明是他像拎一只小猫一样,不远万里地赶去楚国,亲自把她拎了回来!
他是占有了她的男人,也是她唯一的主人!
为什么还要像个小丑一样,同一个丑陋又蠢笨的女人演戏?
他就该直接抱她、直接要她!
而不是反复试探、屡屡挫败!
慕容辰越想越愤怒。
将大营中的一切安排好后,匆匆回了别院。
太守府宽敞的别院,已铺满鹅毛大雪。
朱红大门内,举目四望,皆是一片雪白。
昔日光秃秃的、仅有残枝败叶的庭荫树上,已结满了晶莹剔透的傲霜花。
高大俊朗的慕容辰一身金甲,阔步入院。
才走了没几步,便听到映雪公主嘻嘻哈哈的笑声。
“小光,把胡萝卜给我!
哎呀,别往我嘴里放,我又不是兔子。
我是要给它做一个长长的鼻子呀。
还有煤球,煤球也给我。
哎呀,给我吧!
我都不嫌脏,你还嫌什么脏。
不是你说的,你们燕国的雪人都是这样堆的吗?”
项映雪毫不客气地从慕容光端着的簸箕里,拿出两个小煤球,插在了雪人的眼窝上。
她站起来笑嘻嘻地看向慕容光。
“你看,和你说的雪人像不像?”
慕容光仔细看了看。
别说,雪儿虽然从没堆过雪人。
但仅仅是听自己讲了几句,就真的堆的有模有样。
他点点头。
“很像。
我小时候和哥哥们堆的就是这样的雪人。”
项映雪好几天没有见到慕容辰了。
此时玩得正开心,耳朵自动屏蔽了“哥哥”两个字。
高兴道:“我是不是特别聪明、特别棒的小公主?”
慕容光望着她笑得极灿烂的样子,眼中饱含深情。
“雪儿是最聪明的小公主,也是我见过的这天下最好的女子。”
项映雪一愣。
转瞬又坏坏地笑了起来。
抓过煤球的、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抹到了慕容光的脸上。
慕容光温润如玉的面庞,立马现出了三道手爪印儿。
项映雪哈哈大笑。
“你来打我呀,哈哈哈,我们捏团子打雪仗好不好?”
慕容光没想到映雪公主在被二哥关了这么久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如此开怀。
堆雪人、打雪仗的事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