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力握了握面皮儿,沾掉些手心儿上的汗。
一边低下头继续闷闷地包饺子,一边脊背发凉地等着身旁野兽的回应。
慕容辰纳闷地看了映雪公主一眼。
这死丫头在说什么混话?
什么除夕夜不宜开杀戒?
他是知道我叫膳房为她准备了一条鲜活的鲤鱼吗?
难不成怕我叫人杀了鲤鱼,未来一整年会事事不顺?
可是不杀鱼,要怎么给她做糖醋鱼吃呢?
难道楚国人除夕夜吃的鲤鱼是前几天就死了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干脆也不再费劲儿去想。
人都杀过,还怕什么鲤鱼?
如何同这死丫头一起包饺子,快快乐乐过个除夕,才是现下该琢磨的正经事儿。
“本王想和你一起包饺子!”
不行不行,这样说有些太直接了。
“饺子怎么包,本王想学!”
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在求她?
死丫头给点儿脸面便蛮横嚣张,要本王求她定然是不可能的!
慕容辰不过是想在自己说一不二的府里,动动手包个饺子。
却怎样使劲儿,都憋不出一个字儿来。
他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怎么小光和她一起玩耍就那样轻松,偏自己不行?
慕容辰咬了咬牙。
伸手便要去拿饺子皮。
反正也要学,干脆直接动手吧!
项映雪本就寒毛卓竖、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旁。
见他伸手过来,吓的尖叫一声。
抬手握住了他粗壮的手腕。
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受了惊的小鹿。
“殿......殿下......”
她以为他在庭院中提起自己拿刀子捅他的事,是存了想在今天了结自己的心思。
她颤抖道:“奴婢......奴婢还有用......奴婢可以给你包饺子,给你做每日的膳食......”
慕容辰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膳食不一直都是她在做吗?
然而不管怎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样一下子蔫了。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得扑腾一声坐下。
两只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粉嫩的绢花。
忽然,他眼前一亮。
不如先把这盆绢花送给她缓和下气氛,然后再和她一起包饺子?
要怎么说呢?
“这盆花你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了。”
不太好吧,好像有点随意。
而且她如果说不喜欢,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花是本王送你的,拿走吧!”
可是,这样说她会不会真的抱着花就走了?
那谁陪自己过除夕呢?
项映雪虽然埋头包着饺子,却也瞥见了辰王的异常。
那个心思诡异、阴暗歹毒的蛮兵统帅,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自从在庭院里说了句:“你当初拿刀子捅我的胆量呢,拿出来啊!”
就变得十分诡异。
明明想吃饺子可以让膳房准备好之后再端上来,却偏偏让自己在他面前包。
此刻又对着一盆珍珠绢花摆弄了半天。
一个性子粗糙的大男人,对着一盆假花犹犹豫豫。
时而伸手、时而缩手。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也像当初的自己一样,看上了这花朵的精致和美艳。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