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公主看到铁甲就烦,没好气道:“怎么,本姑娘喂你家殿下吃的是燕窝,又不是毒药,你管得着吗?”
喂殿下吃燕窝!
铁甲惊住了,看向慕容辰的眼神竟然略略带上了一抹嫌弃,好像他家殿下被脏东西污染了一样,接着,也干呕了一声。
映雪公主彻底呆住,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看自己身前的白瓷炖盅,竟也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了。
铁甲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恼怒道:“你......你竟然给殿下吃这么恶心的东西,有何居心?”
“恶心?怎么会恶心?这分明是名贵的滋补品啊!”
慕容光笑了。
“雪儿吃的是洁白的燕窝羹,可是二哥拿到手里,让铁甲去洗干净的原料,确实不忍入目。”
映雪公主又低头看了看炖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样子,傻畜生是被药材铺的掌柜给骗了啊!
不知道燕窝是什么,还偏去跟人家要,人家不拿最便宜也最脏的重毛燕糊弄他才怪呢。
她放下了勺子,又笑了好一会儿。
慕容辰已经不再作呕,抬起头狐疑地盯着小丫头。
“什么事笑成了这样?”
映雪公主本想说,在笑大傻狗被人骗了啊。
可是转念一想,燕军进城,百姓必定生灵涂炭。
药材铺的掌柜将好东西藏起来,只交出一些差的,又有什么错呢?
若是告诉了他,怕是掌柜全家都不能活命了。
想到这里,映雪公主俏皮地晃了晃脑袋:“能吃上第一酒楼的饭菜,还喝到了燕窝羹,人家高兴嘛。”
慕容辰听了,也觉得开心。
向铁甲招了招手,示意他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
“还有让雪儿更高兴的,看看这是什么?”
“珍珠粉!”
映雪公主再次尖叫出声。
慕容辰扬了扬嘴角:“某个刁钻任性的小女子可是说了,跟着我这么野蛮的男人让她受苦了。
人家要燕窝雪耳八珍羹,要第一酒楼的美味佳肴,还要每天沐浴,以珍珠粉敷身。”
“回了楚国,就能每天守在父皇母后的身边。
每天有漂亮衣服,有燕窝雪耳八珍羹,还有热热闹闹的集市。
还可以不时去第一酒楼尝试新菜。
更能每天沐浴,用珍珠粉敷身,以玉容膏敷面。”
“我就再也不用住这么破的屋子,枕真这么硬的枕头。再也不用睡这么粗糙的被子,也不用再抱着这么野蛮的男人了!”
想起当初的话,映雪公主的小脸儿微微红了。
这才多久,就已时移世易了,眼下,不,怕是以后,都要被蛮兵统帅攥到手心儿里了。
慕容辰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颇为得意地饮了一口酒。
“如今可是和你在楚国时有什么不同吗?”
映雪公主想了想,娇俏地笑了,冲慕容辰眨眨眼睛:“还有一件事情不一样啊。”
慕容辰眉毛一挑:“哦?还有什么不一样?”
映雪公主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小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娇语声声:“这不是还得抱着野蛮男人嘛。”
慕容辰听了,微微一怔,转瞬,哈哈大笑。
慕容光望着慕容辰大笑不止的样子,暗暗呼出一口气。
从记事起就没见二哥笑的如此开怀过。
他......真的会放弃她吗?
可是再一想,心里的愁苦又略略减轻了些。
二哥已经连下三城了,再不是那个躲在云洲城郊外装死的大燕国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