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自成轻轻地推开了他,却仍两手紧紧地抓住他的两臂,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一功知他着急,忙道“你走后不久,就有人向官府告发我们,说我们曾窝藏你,这些倒霉的官府,竟跟狗一样,逮住谁就咬谁,接了告发,就发兵抓我们。”
李自成一惊,急问道“你们被抓住了没有?”
高一功冷笑道“抓住了?哼,休想。”说完,又不无后怕地道“也玄哪,亏得我们事先得到了消息,提前进了山,那帮官兵哪,抓不到人,居然放火烧了我们的家。”
李自成“哦”了一声,两眼紧盯着他,那意思,你别停顿,一口气快说下去。
高一功会意,道“没办法,我们只好住到了山上,唉,这个世道,就是不缺活不下去的人,不久,有不少人进了山,我们便跟他们凑到一起,练习武艺,偶尔也杀几个落了单的官兵,抢掠些地主老财的财物。
渐渐地,竟混出了些名声,前来投奔的人多了起来。我们就按男女分了两个营,男的由哥哥和我带领,女的则由姐姐带领。
因此,官兵把我们当成了盗贼,不断地前来围剿。我们本来就是些生活没有着落的人,又没有经验,勉强跟官兵干了几仗,损失惨重,哥哥也牺牲了。
正没有办法,赶巧高闯王率兵路过那里,我们便投了高闯王。现在,我在中军预备队兼运粮官,姐姐则做了老营总管。”
说完,见李自成眼里夹着泪不说话,知他在痛惜哥哥,又道“其实,我们也找过你,可是,四处打听,就是没有消息。唉,若是早找到了你,哥哥也许不会死。”
李自成叹了口气道“是啊,也怪我,当时正在蛰伏,若是我当初坚持带你们走,立功应该不会牺牲。”
高一功道“这怪不得你,我知道的,都怪他们两个当初不肯,说怕给你惹什么麻烦,我就真弄不懂了,不过,也亏得我当初没跟了你去,不然,肯定会更糟糕。”
李自成知他所说的麻烦,是怕打翻了邢氏的醋罐子,心里愈加过意不去,道“还是要怪我啊,若是我能早去一点儿寻你们,料也不会如此。”
高一功道“你去寻过我们?我们可一直在寻你,直到你派人来跟高闯王联系,我们才知道了你的消息,我自告奋勇地来接你。”
李自成撒谎道“当然了,只是晚了些。”
高一功也不辨真假,闻言,心里高兴,见他仍在自责着,岔开了话题,道“我姐姐的娘子军可厉害了,可以说,不比任何一支队伍差,高闯王不仅让她管理老营,还收了她做义女。”
李自成听了,知至此时该收了哀伤和自己故意做出的自责,忙换作了一脸的向往,嘴上也跟着“哦”了一声。
高一功只当他高兴,凑近了,悄声道“她可是非常想念你,她虽然不说,我可能感觉出来……”
李自成轻轻捶了他一拳,唯恐他再说出更加混账的话来,打断了他道“走吧,不要让高闯王等急了。”说完,翻身上马率先而行。
高一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也上了马,跟了上来。
此时,邢氏一个人在帐内坐也不是卧也无趣。邢氏最不耐受这无趣,一会儿竟恨起来“他妈的,这个龟孙,都多长时间没上老娘的床了?忙?忙个屁,自打上次出去查探官兵动向回来,就再没有。
莫非他在外面又有了新欢?不然,自打那次回来,田见秀这些人怎么总支支吾吾?
他妈的,他当初对老娘可是有承诺的,他也敢?他倒是不敢,可是,他总不上咱的床,咱毕竟也是女人哪。”
想到这里,邢氏开始变得不自在,不自觉地伸手在两腿间摸了一把,登时跟起了火似地“他妈的,管他咋地,老娘都要惩罚他。”
想着,去床铺下面取了一本她偷偷弄来的看着都让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