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让张献忠给逃了!
杨嗣昌大怒,却无法,想自己离京已有些日子,该向皇上报一次捷了,便把参将郑国栋、都司艾文彬率部夹击李自成部那仗夸大了一番,连同这两仗并称“三次大捷”,随着押解熊文灿进京,报了上去。
三遭丧子之痛,田妃垮了,从此一病不起。饶是周后跟袁妃百般劝慰,崇祯还是变得阴沉沉的,除了处理朝政,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崇祯的心智仿佛一下子被都塞了,或者说,因为迷茫,崇祯也不知该干啥说啥了。所谓的处理朝政,也不过是他一个牢固的无法更改的习惯,跟着朝臣们说“是”或者“不是”,其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判断。
这日,又一个人在发呆,王承恩进来道:“启禀皇上,杨大人那边来消息了。”
崇祯抬头看着他,嘴里“啊啊”着,眼睛却在看着远方,仿佛有啥事忘记了无论怎样都记不起来。
“正当壮年的人哪,怎就成了这样?”王承恩暗自感叹着,见他仍毫无反应,又连说了三遍。
他似是终于记了起来,念叨了不下十数次“杨嗣昌”,才伸手接过奏疏来看,看着,手居然抖个不停。
无疑地,杨嗣昌的奏疏让他的心里又闪过了一丝光亮,因为这丝光亮,他登时如梦初醒,之前的果敢与决断迅速地又恢复了。
王承恩却不知,见他许久不说话,正不知该咋办,但听他道:“熊文灿交刑部,参照五大法案严加审讯定罪,绝不姑息。
左良玉破贼有功,加封为太子少保。杨嗣昌担当督师,不负朕望,朕当亲笔慰谕,希望他再接再厉,彻底灭绝匪患。”
说着,已写了信,交给王承恩,又道:“让他们去办吧,不能凡事都亲自去,事儿太多了,须得分得清主次。”
王承恩道了声“皇上教训的是”,转身命小太监去办,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是还有啥事要交代给奴才吧?”
崇祯也不接他的话,沉思着道:“对朕停了向勋戚借款一事,薛国观是啥态度?”
“这等事原该直接去问的,他却来问咱家,这是啥意思?”王承恩猜测着,心里影影绰绰有种不好的预感,嘴上斟字酌句地道:“借款一事最先是由首辅大人提出来的,突然停了,首辅大人嘴上没说什么,估计心里还是不会乐意的?”
崇祯“哦”了一声,道:“丁忧侍郎蔡奕琛行贿薛国观,又是怎么回事呢?”
蔡奕琛,字韞先,晚號是庵居士,浙江德清人,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进士,时任刑部侍郎。温体仁倒台后,复社人员纷纷通过科举入仕,讦攻复社人士张溥、张采遥握朝政、结党乱政无果,丁忧在家时,行贿大学士薛国观,企图借助薛国观予以打压。
不想这事竟被东厂理刑吴道正探知,适逢好友吴昌时疑心薛国观考察选拔时出卖自己,来与之商量对策,便把这事揭发了出来。
蔡奕琛、薛国观攻守同盟,均上疏辩解,拒不承认,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王承恩正寻思着该如何作答,崇祯已又道:“给事中袁恺上疏称薛国观轻狂放肆,嫉妒成性,又是怎么一回事?嗯,也是查无实据。
哼,让他们自己去查自己,或者说让他们大权在握,谁人敢去查?这样吧,朕且罢了他的官,让他即刻回老家,朕倒要看看他是怎样的清廉。”
那日,闻知五皇子突遭意外,崇祯如飞而去,不一会儿就传旨暂停了借款一事,薛国观不由一愣:“这是为啥?五皇子的不幸跟借款有啥关系?“
薛国观百思不得其解,回家里忍不住跟夫人说了。
夫人道:“停了正好,你没见那些勋戚们个个跟斗红了眼的公鸡似地,却不敢拿皇上出气,全都冲向了咱?“
薛国观道:“别的咱不敢说,在这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