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熟识医师打探过情况,那位夫人是严重内伤,内伤的病还能整出这些血肉来?见所未见。
这是何血肉?他探着身子向泔水桶里又仔细瞧了瞧,突然有些害怕,莫不是从人肚子里剜出来的!
这一想,便把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赶忙转身去找掌柜的,虽不知那壮汉所言真假,还是先将此事说明为好。
待屋内一切收拾妥当,黎潇打发甲汀回去歇息,她自己留下来照看母亲。
黎潇望着母亲的睡颜,想起自己昨日骗母亲把酒当药喝的情形,不禁有些出神,这酒确实起到了麻醉的作用,但不知是否会影响到身子的其他地方,想来,自己还是得去问问晗医生。
前日医师治疗的结果,她吩咐了甲汀莫要告知母亲,这样母亲便可安心喝药,无须去胡思乱想。
此番,若是母亲醒来,她会将母亲的真实病情告知与她。
可若是她的手术失败,母亲自此不醒,那便意味着自己亲手将母亲与她阴阳相隔。
想着,她的脸上神情凝重了些,拿起一旁的筷子,在母亲的唇上点了几滴水,让她的唇保持湿润。
“母亲,您定要醒来,潇儿在等着您。”
“女儿还有许多问题想问您”
一直以来,黎潇都知道,父亲母亲似乎瞒着她许多事,只是她见父母不愿说,便不曾去执拗追问。
父亲母亲为何那般执着于让她修仙?那符咒为何要瞒着她?母亲已经生病至此,为何不同她说,偏要带伤去那海家
黎潇想着,若是此番母亲身体得以痊愈,她定要将一切问清楚,这所有的事情隐约都同自己有关,她不愿再让母亲一人承担。
又是一夜未眠,黎潇一直衣不解带地守着母亲,未敢歇息片刻,生怕术后感染生变。
好在,这日清晨,黎母终于悠悠转醒。
黎母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同夫君和女儿,一起回海家拜见祖母,祖母的身子骨依旧硬朗,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牵着潇儿的小手满园子转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客栈床顶,心头顿时泛起痛楚,胸口有些闷,微微转头,看到黎潇伏在床边歇息,便伸出手想摸摸女儿的头。
梦境中,她好似听到了女儿的呼喊声,告诉她不能倒下,潇儿还在等着她。
谁知,这刚一用力气抬手,她的胸口一阵刺痛,不禁痛出声来。
黎潇本就未睡,方才只因双眼疲惫至极,便趴在一旁闭目缓解,此时听到声音,赶忙抬头,激动的站起身来。
“母亲,您醒了”她的脸上已是展现出笑颜,晗医生说,只要人能清醒,这手术便成功了一半,而另一半,便要观察后续几日的情况。
见黎母似要回应说话,她赶忙上前阻止,道“母亲,您莫要讲话,您现在讲话胸口会疼。”
甲汀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黎潇的话。
他一时情绪激动,未叩门便直接推门而入,看到黎母醒来,他手中的药碗似是端不稳一般,有些许颤抖,独自喃喃道“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小姐果真将夫人治好了”
他的脸上已是喜不自胜。
黎潇上前将甲汀手中的药碗接过,见黎母一脸疑惑,她解释道“母亲,您先好好喝药养身子,这些事女儿会同您细细讲明。”
闻言,黎母虽有疑惑,但依旧顺着女儿的意思,安心喝药。
晚上,黎母的病情稳定,发热也降了下去,喝了一些滋补的汤药后,黎潇开始帮她换伤药,并同她坦白了手术的事情。
“潇儿,你何时学的这些?”黎母此时已经可以轻声讲话。
她疑惑不已,女儿时时同自己在一处,一切学习都是自己安排,这医术是由何而来?
黎潇早已想好该如何答。
幼儿时期她曾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