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火折子伸手点燃灯,道“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你急什么眼?”
小庄一甩手,羞怒道“我没有!”
“好吧好吧,你没有,今日谢谢你了,带着巫部的人陪我放灯。”白墨看着那盏灯升空,转而看向人群中被簇拥着的少年,心中叹道愿你活得嚣张,永不受伤。
“其他人都下去喝酒了,你不去么?”
小庄难得正经的摇摇头,折了个枯草衔住,道“今日跟你请个假也道个别,我这几月怕是不会去上课了。”
“哦,为什么?”白墨不解。
“枯木巫医交给我个任务,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怕是年初才能回来,笔记啥的,你可得让阿大帮我准备好,不然到时跟不上课,我得头疼死。”
巫族的巫药,都是用自身血液为引炼制的,怕世人贪图巫药,残杀巫族用以炼药,故此乃巫族之秘,不为世人所知。
每次弄巫药,他们哪个不是愁眉苦脸,自从跟白墨学了草药,再也没人需要放血炼药了,所以巫族的人,也各个都是对白墨喜笑颜开爱的不行,就连枯木巫医都对白墨称赞有加。
小庄此次任务有关巫族秘辛,枯木巫医下了命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但是他还是偷偷跟白墨到了个别。
风大雪急,不久便积了薄薄一层,与白墨絮絮叨叨许多课程上的事,小庄便迈着八字步离开,月光将他悠悠的身影,在雪地上拉的很长……
白墨看着离开的人,身形显得孤寂,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是他离开,过俩日便是小太子与李信一行人。
由李勤带来了皇帝的旨意,命小太子上京进皇家学院读书,明面上少将军李信与小太子作伴,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乃是进京为质罢了。
小太子也在等白墨一个答复,愿不愿与他一起,去看盛京的繁华之貌,白墨虽未回绝,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去,因为,枯木巫医在北境,他是她回去的唯一机会……
所以,怕是要辜负这个少年的期许了……
白墨被冻的嘴唇发白,面上的铜制面具更是冰凉,她缩了缩脖子,将面具摘下,拿在手里细细抚摸,面具的触感让她心渐渐冷硬,花儿一般的年纪,骄阳一般的少年,不是她该贪恋的……
“丑八怪去死——!”尖锐充满恶意的声因,由背后而起。
是谁!!
白墨身形不稳,伴随着不知是何人背后重重一推,失重感铺天盖地而来,恐惧,害怕,震惊,千万般心情涌上发涨的脑袋,白墨最后的意识是,眼前不断飘落的白雪,山间吹来的冷风,不断坠落的窒息……
最终——砰的一声,在眼前炸起的水花。
山崖上,有人捡起了夜叉面具,探头探脑四下观望,在确定白墨掉入瀑布后的汾水河后,跌跌撞撞身形不稳的跑开……
——
冰冷、窒息、在水里被人狠狠摁住的发懵的脑袋,溺水造成濒临死亡的绝望感……
就在白墨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那一刻,身体被迫上浮脑袋离开水面,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来不及多喘几下,紧接着再次被人拉入水底,猝不及防水呛入肺火辣辣的疼……
水底,是一张张泡的发白的脸,灰白无机质的瞳孔犹如水鬼一般,恐怖、阴森、绝望。
这里是地狱么……
这种折磨还要继续多久……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咕嘟咕嘟……
是什么开了?……
“草原最美的花朵,落入我的心房,似春日的讯息,搅乱我的心房……”
歌声如诉如泣缠绵异常……
诡异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冷月,眯了眯眼,轻飘飘道“哦,时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