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这话我是不是之前说过了?
米丝蒂的通灵馆主打塔罗牌占卜,她本人不是那种老吉普赛女人的调调,其实是个年轻妹子,粉头发,浓黑眼影,在一间满是电子设备的店铺里施展巫术,要不说这个世界没头没脑呢。对了,她和杰克是从小长大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有时候真替杰克着急。
我和杰克一块儿进屋的,她就在那个布满粉色灯光的柜台后面,先和我打招呼,“嘿v,维克托医生现在可以见你了。”
杰克见了米丝蒂也是一肚子的温情说不出口,转头看我一眼,叫我赶紧去找老维,而他要和米丝蒂聊两句私房话。
真是没人性啊杰克,我故意留在原地不走,杰克扭头频繁给我打眼色,米丝蒂笑而不语,用手撑着脸看起好戏。
米丝蒂还真是迷人。
我该走了,再不走,杰克头上的小辫子都要翘起来了。
从通灵屋后门出去,阴暗的巷子里,白天也是昏沉沉的,角落铺着纸板和杂志报纸,坐着玩手指的小孩,散着泡面碗和塑料袋的台阶上,卧着饮酒的女人。
巷子口铁门后的年轻男人们抽着烟,淡蓝色的烟气和远处城市楼房飘出的蒸汽混匀了,分不出远近。城市的底噪总是很强,管道线路内燃机,气流吐息还有人声噪杂。
听说城里的赛博精神病越来越多了,我看就是被这座城活生生逼疯的。它不单单是城里的人在相互攻击,就这座城市本身也是喝人血的。
“喵喵。”台阶角落的无毛猫叫唤了两声,把我从哲人模式里唤出来,啊呀,每当我觉得这座城市烂透的时候,看到猫猫总是觉得还有希望——话说回来,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来老维的店铺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吸猫。
不过今天这猫并不听话,叫我撸了两把就逃开去,躲在角落,侧身用它幽幽发光的眼睛凝视着我。
日本佬说猫这东西很坏,果然如此!
等我见到老维的时候,他还在看拳赛,这人一天二十五小时高强度看拳赛,还和杰克赌输赢呢。
“嘿老维!好久不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啊!”
“哟,瞧瞧谁来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v嘛,怎么,您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是来还钱的?”
啊呀,忘了这茬了,要说欠钱不还还真是我的错,可江湖儿女出门在外,手头永远是紧的嘛,我现在浑身上下一千欧,吃饭都勉强,昨儿那一单还没拿到钱呢。
于是我就说先欠着,下次一定;老维也是,总是一句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的次数多了,算上今天安装的歧路司义眼和弹道协同器,我欠人家两万一。
安装义体就像看牙医,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各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动静,鼻子里嗅到的都是一股子怪怪的药水味儿。老维手艺很好,技术高超,等我从台上下来,他就笑着说,“去吧小鬼,让他们瞧瞧你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