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正康告别明子,匆匆赶到十字路的小屋。
纳提和帕雅正在研究屋子上的封印,他们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鹿正康急忙把封印解除,纳提和帕雅看着这个圆柱脑袋的家伙,有些迟疑。
“是我!”
熟悉的信息素。
“小家伙……我睡得记忆错乱了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纳提摸着自己的四孔面具,有些憨憨的。
帕雅倒是很快熟络起来,“哦,小家伙,我们一定睡了很久吧,这真是一个好梦!快进来,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大事!”
阔别许久,鹿正康满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说,但走进熟悉的家里,那些在喉咙里打转的慷慨陈词都变成云烟,散入胸膛,吐出去化作微风。
他们坐在床边,却只说了些旅途趣事和梦隙碎语。
当鹿正康说,辐光的危机已经过去后,纳提和帕雅很平静,他们本也对感染缺乏主观体验,但等鹿正康说出,他们的孩子已经健康出生后,纳提和帕雅就激动地跳了起来。
“他在哪?他现在还好吗?”
“我把他寄养在地表的镇子上,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把他接回来吧,顺便感谢一下那位治好他的朋友。”
鹿正康带着纳提二虫来到德特茅斯,让他们和孩子相聚。
纳提和帕雅围着小虫打转,鹿正康坐在长椅上听明子演奏着手风琴。
维修虫的小家庭里,鹿正康处于最边缘。
不是说他被排挤,只是他站在最高处,遮风挡雨。
帕雅搂着小虫不松手,纳提转头看到鹿正康,他走过来,“小家伙,我绝不是在疏远你……”
鹿正康静静地听着他的解释,圆柱脑袋上的眼孔里一片黑暗,看不出情绪。
纳提说着,有些难过,“哦,你现在也不能叫小家伙了,你已经这么大了,”他比划了一下,“也这么出色,我很高兴,你虽然一直都很有主见,但我觉得,真的很好。帕雅是对的,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应该支持你,你不是需要荫蔽的幼虫,而是我们的灯塔。”
鹿正康拍了拍纳提的手臂,“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和帕雅是我永远的家人……但你要原谅我必须离开,我有新的征程要走,注定无法享受欢乐的时光。”
帕雅牵着小虫的手走过来,“我们一直都会等你的,就在这里,德特茅斯,我们会在这里定居,”她看了看纳提,“你去吧,放心前进吧。”
在一旁偷听的明子哀叹道“哦!这美好祥和的世界总是有哀伤的基调无法遮掩,就像我的乐曲一样,朋友,你只要记住离别是相聚的开始,那么一切旅途都会是回家的路!”
鹿正康点点头,转身向着水晶山峰走去。
……
水晶的世界,这里的空气弥漫着躁动。
鹿正康没有走电梯,而是从十字路进入山峰内部。
迈入遍布木质支架的矿坑,有清脆的歌声传来,鹿正康心里一乐,在曲折的矿洞隧道里前行,离歌声的源头越来越近。
在一个偏离主矿道的小隧洞里。
软糯的歌声间杂着叮叮叮的矿镐敲击声,好似一场没有观众的音乐会。
“哦哦哦,将骑士和破碎的骨钉一起埋葬,
埋葬……教士……头冠什么的来着?
呃,哈哈哈,那就哼个旋律吧。“
是一只小矿工在采掘水晶。
她圆滚滚的,头上戴着矿工帽,帽子上有光蝇灯,手里握着镐头,每次挥舞都会使很大力气,侧身扬镐,一下一下,很规律,很实在。
鹿正康走到她身后,她转过头来,“你好啊,我叫米拉,很高兴见到你。”她打量了鹿正康一眼,“哦,我之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