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也当一门事业,断断续续地操持下来,不觉已将不周天柱布设得如铁桶一般,最紧要的便是万龙绝灵先天大阵,外人落入阵中,如坠绝域,而烛龙身为阵主,便有源源不绝之灵机奉养,更有阵门无穷,随心施用。此消彼长之下,六界中能在不周山幽冥国击败烛龙者,恐怕屈指可数。
韩菱纱孤身立于阵外,焦心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待她再张望一会儿,那黑咕隆咚的阵域里透出金光一点,如一粒星丸,透过重重阻隔,亮在她眼里心头,韩菱纱见了这点赤金剑光,她知是云天河发威,心里便忽得不骄不躁,盘膝静观,参详少阳之秘。
云天河身在阵中,也忧心肉壳受损,故而元神回转,还复本体,吐出金丸举在头顶,如一轮明日,驱散浓影,使得周遭景物隐约可见,慕容紫英得其相助,看准烛龙所在,挥剑便斩,哪知龙鳞坚固,手中剑器竟伤不得分毫,此时匣中魔剑跳动,慕容紫英顺势抽出魔剑,再行劈砍,得剑器之助,总算割穿龙躯,登时有瓢泼龙血涌出,皆为魔剑抽引吸纳,一时灵光勃发,魔剑道胎得以稳固。
周遭有风雷冰火打来,又有精怪喊杀,誓要把慕容紫英拦下,云天河一心高举剑丸,见状只得腾出手捏一道钟印,把慕容紫英上下护住,叫他安心施为。
烛龙再遭重创,耐不住那紫英道人心狠手辣,竟欲斩龙,这便不得不睁开眼来。
此时节阳影尽消,四方光耀刺眼,云天河举着剑丸,此时反倒累赘。周遭阴光普照,消万物之形,不论山石死物抑或精怪,皆有阴光透体,好似将万物化作清泉琉璃。方才一切昏暗,故而不能视物,如今光亮过甚,竟亦不能视物,可知神法精妙,概不能以常理论处。
韩菱纱在阵外瞧得清楚,见烛龙开眼,阴阳颠倒,其变不离神明,心里略有所悟,只恨自家功行不足,积累不厚,参不透关窍。
当初云天河得太阳神意,一日悟剑三百篇,天下剑理俯拾皆是,似乎是天赋奇绝,而韩菱纱得太阴真髓,至今不过创立一门太阴练形之术,相较之下,她不如云天河远矣。然宇宙自创生至今,万类大有,乃阳盛时期,故而太阳剑主所见种种皆可入剑,此乃时势造就。太阴至虚,欲求大道,无非三条途径,一者是追溯创世之前,万物混沌之时,二者是跨越寂灭之后,万物消隐之时,三者便是于阳世中寻一精微罅隙,盖阴阳依存,相生相成,是故万物不离阴阳,道在有无之间。太阴剑道比之太阳剑道,修习更难无数,关隘深深,便是神剑传人,亦可能终身不得寸进,韩菱纱虽是机缘巧合才得了传承,其天资亦是上上之选,不弱云天河半分。
烛龙连遭重创,恼怒已极,旁人只道他睁眼闭眼,是穷途末路,却不知这位大神双目开合自有神通。阴阳合流而通天地,天地合和乃通大道,烛龙内修阴阳,外接法阵,已是四宝具备,故有摩弄时空之能。待阴光散去,只听他龙吟,周身剑印纷纷倒退,如漫天飞蛾,汇聚一处,竟化生出另一个云天河来,不由叫三人大吃一惊。
云天河本尊叫道:“这是什么法术?好神奇!”
慕容紫英心无旁骛,握着魔剑又朝烛龙劈去,然而这一下却扑了个空,剑体划过龙躯,竟如入无物,只将大地斩出好大一条深沟,却伤不得那烛龙。
神龙腾空而起,待远离了那杀才,这才施法弥合伤口。
“凡人,本尊倒是小瞧了你们,这六界之内,如你们这般的强人也是不多,你们本该潜心苦修,待有朝一日飞举成仙,如今却擅闯幽冥之国,冒犯本尊,却是寻死有道!”
云天河本尊又喊:“是你不讲理,还说这么多难听的话,你要杀我们,我们当然要反抗。”
慕容紫英心想,这两位一个盛气凌人,一个莽撞天真,如何能辩出什么是非?如今既然动了刀兵,只有一方认输,乃至身死,才能平息此事。他便御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