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表哥们只会说,表妹可心懂事,真真是个好姑娘!”
徐惟和蒋楠自门口跨进,一听之下自是笑着从善如流,“是,三妹妹说的是。”
老太太瞪大了眼,绷不住笑了出来,笑骂道“哪有这样自夸的,还要脸不要了。”
少女把脸凑过去,犹自笑闹着,“拿去拿去,若能哄老太太一笑,脸皮值几个钱!”
老太太听着心里熨贴的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那手指轻轻点着她光洁的额头,“你这猢狲,小心罚你绣山河图!”
似一惊,鼓了鼓白嫩嫩的脸颊,灼华抱着老太太的脖子立马讨饶,“别别别,这不是罚,这是酷刑来着,实在可怕,老太太可是知道的,阿宁和针玩不到一处去,它还老欺负我来着,孙女儿认错,认错还不成么!”又立马正正经经的站好,学着儿郎的样子就是深深一揖,“老祖宗请息怒。”
老太太不住的笑骂“泼皮的猴儿”“真真要打板子”云云,一屋子的老老少少笑的开怀。
徐惟和蒋楠从前都是见过老太太的,印象中的老太太从来都是清冷严肃的,甚少说笑。不料临老了,竟被一个孙辈的姑娘这样淘气,足见她对灼华的喜爱了。
嬉闹一番,徐惟和蒋楠给老太太磕了头,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
老太太手边摆着一本翻开的大字经书,用的是馆阁体,运笔精到,圆笔中锋,丰润淳和,端庄有致又不失潇洒秀逸,结体婉丽飘逸又雍容有度。
看似中规中矩,却是极有功底的。
徐惟与蒋楠皆以为是烺云的字,“烺云表弟的字极好。”
“我年纪大了,瞧不清寻常字体,阿宁便为我抄写了这大字经,涂鸦而已。”老太太看了灼华一眼,笑道“云哥儿也有抄,今日没用上。”
蒋楠和徐惟微微惊讶,方才她还说自己不懂字画呢!
“我瞧着是极好的。”蒋楠笑眯眯的看向灼华,微微扬眉,满眼里写着“小骗子”。
灼华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歪头一笑,“客气客气。”
陈妈妈开始老“陈”卖瓜,“咱们姑娘极是孝心,上回去醉无音就瞧着姑娘在抄《妙法莲华经》,都抄好一半儿了呢!”
灼华继续不怎么谦虚的谦虚着,“谬赞谬赞。”
明明是个小娃娃嫩的很,偏要装老成,装么装不像,实在有趣的紧,蒋楠只瞧着她,肤色白白,眉眼绣丽雅致,笑起来可爱又调皮,心里直痒痒的想去捏她的脸,袖中的手微微握了握,笑的愈加温柔,他道“家中堂妹习的都是簪花小楷,宁妹妹竟习的是馆阁体。”
灼华微微一笑,道“簪花小楷是极好的,清秀柔美,只是祖母老说我猴儿一般,叫我中规中矩些,我想着还有什么字体能有馆阁体规矩呢!”
朝中奏疏惯用的便是馆阁体,李彧是皇子是王爷,写的极好。
前世里为着讨好李彧,她可是豁出小命的各种学啊,琴棋书画请的还是名震朝野的大家教习的,可惜她资质不好,即便十分勤勉,学的也不过尔尔,能拿的出手的不过一琴和一手的馆阁体。修补名画在老先生的调教下倒也有几分本事,可叫她自己来画却也差强人意。
如今不过因为她才“十一”,所以在旁人看来,还是十分不错的。
为了不叫自己“长大后”没得进益,她索性拿馆阁体来抄经书,倒也颇有成果,老太太也说她的字比之两年前要好许多了。
她朝蒋楠微微挑眉,那眼神指向徐惟,好似再说,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们机会“交流”么!
蒋楠抿嘴一笑,眉眼如水。
徐惟面色微红的愣怔了一下。
老太太看着她们的眼神“交流”,手里拨弄着佛珠,笑的和蔼,又说了几句灼华带着陈妈妈去烹茶,老太太便又问了两人一些话,少年们回答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