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瞧她额角沁出来的汗急的心惊肉跳。
陈妈妈直喊道“小姑奶奶,我的好姑娘哟,您就老实些吧,别动了,好容易伤口开始收了,别又挣开了。”
青丝披散半遮了面孔,更显面色苍白,灼华还是笑吟吟的,“定是祖母和陈妈妈想念我了,听着信儿,便做了借口急吼吼来见我。长天扶我起来,我想坐会儿,趴着一整夜,骨头都要断了。”
老太太拗不过,陈妈妈上前小心翼翼扶灼华坐起来,老太太忙拿了雪白的中衣给她披上,也不敢搂着,然后只能与她挨在一处坐下。
灼华侧身挨着老太太,在屋里寻了寻,就只有她们三人,“长天她们呢?”
“在外头跪着。”陈妈妈板着脸道,“叫她来伺候姑娘的,却还是叫姑娘受了这样重的伤,这样不尽责,若不是在寺里,就该一通板子赏了,罚她去做杂役。”
她“嗳”了一声,忙直了身子去拉着陈妈妈的手,说道“可别呀,又不是她们的错,是我自己鲁莽才致受伤,您看我这不是好着呢么,妈妈快些叫她们起来吧,这夏日里的,衣衫单薄,可别跪伤了,好妈妈你快去吧,你舍得罚自己女儿,我可舍不得她们受苦的,罚坏了可就没人伺候我了呢!”
陈妈妈听着心里舒坦的跟个什么似的,直想着女儿跟着这样的主子真福气了,老脸一笑,道“这不是还有我这老婆子伺候着姑娘么!”
“那可不成,妈妈可是老太太的左右手,咱们老太太可离不了妈妈呢!”灼华趴卧在老太太的膝头上,又催着陈妈妈去把人喊进来,转脸又问道,“祖母怎么来?”
陈妈妈笑呵呵的出去叫了三个丫头进来,三个人进了屋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老太太板着脸,不搭理她,手却是小心着搭着她的腰。
“祖母祖母,我的老祖宗,您理理我呀!”灼华捏着老太太的袖子一角,摇啊摇啊,小女孩的撒着娇,嘴里不住的讨饶,“老祖宗,孙女儿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别气了,不然您打我出出气也成,可别不理我呀!”
见老太太还气着,灼华眯了眯眼,拿出了杀手锏,“哎哟哎哟”的开始喊疼。
老太太晓得她作怪,却还是板不住了,又不能真揍她小屁股出气,只恨恨的骂道“练了几回的鞭子,还当自己无敌了,也敢去和那狼群斗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是……”老太太说着有湿了眼,想起昨夜里听着孙女儿受伤,简直吓没了她半条命,“不是在剜我的心嘛!”
见老太太为着她的伤这样心疼又伤心的,灼华心里也不好受,忙不迭的坐起来,这回是真扯痛了伤口,倒是不敢喊痛了,搂着老太太的脖子一个劲儿的蹭着,满嘴甜言蜜语的哄着。
“祖母祖母,我以后会当心的,定不叫祖母担忧,定定是不敢再出任何纰漏的,孙女儿还想着,将来叫老祖宗给我的孩儿相看媳妇的呢!哪里敢这样舍了老太太自己个走呀!”
“你个不要脸的猴儿,姑娘家的倒是什么都敢说呢!”老太太捧着她的脸,一顿不客气的揉搓,道,“你的孩儿自有你的夫君和公婆打算,我个外家的婆子哪有伸手去管曾外孙的道理!”
灼华眸中的笑意若星子闪烁的灿灿影儿,“怎就管不得了,我便给老太太管着,我的孩儿也给老太太管着,不听话,老太太就使劲儿的揉搓他们,叫他们晓得老祖宗的利害!”
老太太是个肃性子,偏偏把她搁在心头上,还就爱听灼华的胡言乱语的甜言蜜语,每每听着心头都熨帖的跟化了蜜似的。
老太太小心的抚着灼华的背,只觉着手心里丝丝粘腻,一下愣住,抬手一看,竟是血迹,长天几人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扶着灼华又小心躺好,揭开中衣一看,可不是几处又开裂了,她已经疼的满身满脸的汗。
气的老太太指着她的笑脸一通的骂,“笑,还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