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晕开了显得吓人些。
原本老太太想着等灼华的伤好透了再回去,但又想着山上诸事不便,不如先回去府里去可安心养着。叫人收拾了马车,玉簟子下头铺了柔软的褥子,备下了几个软垫,让她能舒坦的躺着无人搅扰。
原本来时与沈煊慧和沈焆灵、沈熺微一乘的,这会子便和老太太一乘了。
为了迁就灼华,队伍走的极慢。
马车内置了矮几,倚楼和听风跪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
灼华挨着引枕闭着眼半躺着,眉宇间是深深的乏力。
倚楼瞧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觉出了不对,小心问道“姑娘可有什么不适?今日面色实在不好。”
今日晨起她便心口憋闷,一番折腾后,连呼吸也觉着累,灼华掐了掐眉心,将半个身子趴伏到大迎枕上,沉闷道“回头你将在苍云斋伺候的人都盯住,那些熬药的罐子是咱们自己带来的,回府后悄悄扣下。”
长天一惊,手中动作一顿,道“前几日瞧着姑娘有些嗜睡,还以为是服了止痛消炎的汤药的缘故,那、那是说云山绕竟跟着下到苍云斋来了?”
上前扶起了灼华,将迎枕挪到一旁,叫她躺在自己的膝头上,拿捏着力道为她按着头上的穴位,舒缓她的不适。
指腹按过,头部的紧绷微微放松,车帘随着细风微微翻转,有光露了进来,落在灼华的面上唇色染了光线的微金,越发浅淡起来,“怕是如此了,昨日起觉着心口憋闷起来,今日这感觉尤甚,倒是还未有内腹灼烧之感。”
这几日她受伤吃着汤药,多又是加了安眠药材的,多睡些也是正常的,若不是早晓得有“云山绕”这东西,怕是也不会太在意身上的不对劲的。
苏氏这是急了啊,沈焆灵闹这一出惹了老太太的厌恶,她要是再不加把劲在自己身上做些文章博得她的好感,让她出面为她们母女说些好话,苏氏想要再父亲和老太太面前立的稳,便难了。
马车一晃一晃,漾的光线在眼帘上明晃晃的眼晕,灼华昏沉道“想来,回去她就要动手了,你们把院子盯紧了,该拿住的都要拿住,咱们可不能被她们牵着走。”
听罢,倚楼黑了脸,黑脸的听风更是阴沉了。
“昨日苏氏身边的妈妈过来了,定是这个贼婆子把药带进来的!”长天眉心一凛,恨恨道,“那些个见钱眼开的玩意儿,也不知得了苏氏什么好处,竟敢……”
话头一定,长天的神色在思忖见越见沉沉。
灼华望了她一眼,“想起什么了?”
“前日下午戚婆子打碎了药罐子,这几回熬药的罐子是从安放物什的马车里取来的!定是、定是如此,那药罐子八成是有问题的!”长天咬着腮帮子,嘴角绽了抹冷冽的笑意,“这烂污东西得了狗胆儿了啊!”
灼华倒是没怎么气,人心大抵就是如此难测!
吩咐了听风道“弄清楚戚婆子此人接触过谁,有什么把柄也拿住了,药罐子再悄悄扣下就是,若真有问题的,到了时候一并引了头交给了老太太。”
听风微冷应下,“是。”
灼华微阖着眼,手搁在塌沿上,纤细修长的指走马似的轻轻敲着,哒哒哒,惊在耳中似静水涟漪一圈又一圈。
静默了会儿,灼华又问了倚楼和听风,“你们那日可发现了什么?”
倚楼与听风对视一眼。
倚楼道“那慈恩和尚怕不是中原人。从前只是觉得那和尚的眼神十分野性,倒也没想太多,索性北燕的山上也多野兽,警醒些也是对的,不过今日瞧着他与众和尚一同待在水边,便有了明显的不同。”
青色的车帘上横生一枝鹅黄莲花,擦过听风的脸,冷然的眼眸里有了明亮的光亮,“草原猛兽多,即便是河边喝水的片刻也会保持时刻的警惕,这是每一个草原人自小形成的习惯。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