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为苏仲垣说话可以说是为了族里的未来,可若是空口白牙怀疑侯夫人,往后便不再得到侯府的庇护。
苏仲垣极力稳住情绪,只沉沉道“如今侄儿身边伺候的都是母亲亲自挑选的。”
长须三寸的耆老不过垂了垂松软的眼皮儿,低道“也架不住有心人买通算计了。”
空气沉寂了起来,好似整个空间都沉入了深海之中,沉闷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有人喃喃道“这、没有证据,毕竟年代久远,且小公子的事未必……不如再查查……”
然后也有耆老道,“这种事情不光彩,还是别大肆的查,若是查出个什么来岂非叫外人看笑话。若要惩处,将仲垣生母的牌位从宗祠拿走,五姑奶奶从夫人名下划去。世子更换,到底于家族大计无益,此事再议。”
查,万一查出什么来,苏氏一族必定颜面扫地。不查,光是那丫鬟的证词足够苏仲垣喝一壶的了。若闹的陛下也知道,怕是更难收拾了。
查与不查,都是无解的。
苏侯夫人却仿佛一点都不急,只是神色哀伤的拿帕子压着眼角,一副“你们不给公道我就哭死在这里“的表情。
事情僵持不下,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正当此时,外头大管家一脸惨白的奔了进来,“不好了,侯爷、夫人,出大事了!”
苏仲垣不知怎么的脑子里“轰”了一声。
侯爷忙问了什么事。
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回道“五姑奶奶身边的刘妈妈去宫门口敲了登闻鼓,说要状告世子爷和五姑奶奶毒害清澜郡主与其女沈七姑娘!奴才打听到那陈婆子这会子已经进了宫,是贤妃娘娘宫里的人来宫门口领的。”
那便是应家的手笔了!
苏侯爷“腾”的站起来,又摇摇欲坠的血色尽退,“完了、全完了。”
苏方式当场呕血晕死过去。
苏仲垣猛地盯向嫡母,假的,原来这过继入嗣不过是一场戏,只是为了让他无有心思和心力察觉应家的动作,选在今日开宗祠就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去阻拦刘妈妈敲登闻鼓告御状!
她竟和应家早有合作!
侯夫人冷笑着回视,目光赤红,以口型道报应来了。
为了家族大计,谋害她儿子的事情他们压得下去,谋害礼亲王唯一嫡女的罪名,就是皇帝想压下去,礼亲王也不会轻易放过!
那贱人母子三人害死了她没了唯一的指望,她还管什么夫家的来日声望,她死了,这个苏家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叫她替他人做嫁衣裳!休想!
管家所报之事苏仲垣尚在震惊之中,紧接着宫里便来人了,是皇帝近身伺候的大太监“宣苏侯爷、苏候夫人、世子一道进宫。”
事情能够发生的太快,暗中为苏仲垣奔波的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
不得不说,灼华的计划、姜氏兄弟的部署,十分完美。
皇帝怎么审的不知道,应家怎么找到的人证物证也没人知道,因为除了当事人,无有人旁听。
苏家的人倒是晓得,可此等罪行自不会到处去宣扬,应家的人忙着办丧事,也无有心情去谈论。
只知道那刘妈妈什么都招了她们母子三人是如何害死的上一任世子,如何下毒谋害的清澜郡主,如何算计毒害的沈灼华意图利用她登上主母之位,吐的干干净净。
应家的根基到底是苏仲垣不可比的,动作起来瞒的滴水不漏,一桩桩一件件,有人证也有物证,叫人根本无从反驳。还被翻出来,去年查察西北贪腐一案时苏仲垣蓄意包庇某几个官员,亦是证据确凿。
苏仲垣虽颇有能力,但牵连甚广,皇帝显然是希望此事就断在苏仲垣这里,当即下令撸去苏仲垣的世子之位、又革了官职。苏二杀害应家公子证据确凿,不必再审。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