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灼华才知道,有一日陈子瑾正在她昏迷的时候于她帐前叫嚣,打伤了听风,与其手下正在灼华的帐前说的欢快,一回头,看着沈祯一脸和善的看着他,然后浅笑淡淡拍了拍陈子瑾的肩膀,“陈家啊,挺好的。”然后又缓缓扫过一旁的几人,“大丈夫啊……”
陈子瑾嚣张,回以疵笑,言道他如今营里他说了算,沈祯一文官没资格指手画脚。他们陈家世代武将,颇有根基,他是不怕,可旁的小兵小将却没那么镇定了,各个面色如土。
灼华是没想到,父亲和表兄们的怒气这么厉害,她的书信还未到京里,就有消息传回北燕。
三皇子在练武场“误伤”了姜敏,更叫皇帝罚了闭门思过三个月,如今更是看中原本因军功过甚而被压制的五皇子。
定国公府百年的大族,哪怕只有两个儿子在朝,但门生故吏、姻亲故旧却是不少,有的是人愿意替沈家动手。那些小兵小将在京的族人被好一番收拾,没了官职的没了官职,下狱的下狱。那些家族都只是小门小户,出一个官员不容易,经不起打击,他们的族中耆老纷纷来信,要求他们去给人道歉,然后彻底闭上嘴。
姜敏进宫请安的时候,还顺嘴提了一句解禁三皇子。
皇帝未置可否,他仿佛不知道底下暗潮汹涌,在早朝时十分高兴的大大夸赞了登州军英勇无比,然后一道圣旨由身边的大太监江止亲自送去了北燕。
三皇子最早被“动”,关在府里,又有沈家和姜家有意阻拦消息,等他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公公已经出发,他赶紧去信一封,要求陈子瑾大局为重。
陈子瑾原本是想着将沈灼华几人的名字提前一些,可当江公公的圣旨念完之后,立马收回了那个想法。
“……徐悦为虎北营代指挥使,周恒为监察御史察查仓储及兀良哈入驻之事,钱佥事升任指挥同知,陈子瑾为登州军指挥使,虎北营暂由陈指挥使节制,钦此!”
虎北营由登州将领节制,似乎在告诉登州军的将领,定国公府和姜家王孙的动作并没有让皇帝对他们有所不满,虽旁的将领顾忌沈灼华门第不敢再做什么,陈子瑾却是更加嚣张了。
江公公看着陈子瑾,笑眯眯道“请陈大人拟好请功的折子,咱家下午晌里就要回程。”
然后,陈子瑾毫不犹豫的将先前拟好的折子交给了江公公。
钱佥事,不,现在是钱同知了,和赵同知气的不行,两张脸憋的通红。
徐悦、周恒神情自如,丝毫不受影响。
灼华照样每日吃吃汤药修身养息,已经不用擦外用的药膏子了,心情也不错。
皇帝的这举动,倒是颇有几分深意了。
“敏哥受伤了?严重吗?”但一听闻姜敏受了伤便急了起来,急急追问前来送信的礼王府长随。
要逼三皇子弃子,自有旁的把柄都好抓,怎的就让自己受伤了呢?上辈子姜敏为了救她重伤而死,她不希望这一次还是因为自己又叫他有任何损伤。
长随一拱手,脚步轻盈,声调稳而浑厚,一听便是绝顶的高手,恭敬回道“姑娘放心,大公子只是小伤,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养个十来日便可痊愈了。公子说既然要做,就得把他的顶头之人一并牵扯进来。姑娘受的委屈不能白受了,狗疯了,主子总要付出代价的。”
倚楼笑眯眯的提醒长随,“陈大人的请功折子已经到了江公公手里了。”
长随一点头,道“姑娘放心,两位公子说了,如果姓陈的不吃好果子,自有恶果子给他吃。京里会布置好的。”
当京里的三皇子知道陈子瑾上了什么折子,当时就气白了脸,“这个蠢货,看不出来皇帝这是在警告他么?”
周恒为巡察御史,品级是没有指挥使高,但御史的地位不管什么官职,从来都是凌驾于武官的,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