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但是一定会高价卖给百姓。”
“是啊。没钱没粮食了,下一步便是逼着百姓贱卖土地,然后再卖儿女了。圈地百倾,于贪官而言,容易的很。”灼华将手泡在花水里,温热的氤氲含着幽幽花香,“贪官两下里的赚着,百姓两下里的被算计着,扛过冬日都是难。弄不好,还要生出民变来。”
秋水惊道“就不怕捅到陛下那里去么?”
灼华摇头,垂在耳边的金色流苏摇曳出微冷的风流光华,水微凉,收了手细细擦干“浙江、江苏,向来都是赋税的重中之重,没有哪个皇子能独自吃得下。秦王、静王的人早就占据了浙江,大约咱们的雍郡王殿下也有人手在里头呢!他们几个都在争位,而争位便要银钱打点,为了能更多的得到银钱,他们会很好的合作,确保事情不被捅到皇帝面前去。”
长天收拾了东西,端在手里,恨道“会遭报应的!”
宋嬷嬷淡漠的勾了勾嘴角,“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难!”
灼华记得上一世里,是到两年后才彻底压不住的闹起来,虽腐烂的厉害,但皇帝却也彻底将浙江收归手中。
而,三皇子李怀便是那个节点彻底败了的,登州的钱袋子没了,浙江的孝敬也没了,没了钱,等于断了后路。毕竟,银钱收拢的人,是要续费的。
“等着吧!会有人打破这个局面的。”灼华望了望外头,“今日天光甚好,去松松筋骨,闷了月余,都快脱力。”
为了松松躺的僵硬的筋骨,灼华与倚楼听风一道在园子里舞剑,身姿风流,正是那么“巧”被几位客人瞧了个正着。
然后,“县主美貌”、“县主身姿窈窕”、“县主舞剑”等等消息,铺天盖地的压过了“县主快要病死了”、“县主长了一张可辟邪的脸”、“县主魁梧如男子”的谣言。
可怪的就是,无论旁的如何平下去了,关于“县主病弱”的消息总是能卷土重来。几回下来,老太太也是懒得再去气了,“算了算了,真若是吓跑了,也只怪没得缘分。”
待灼华脸上的印子消下去时,竟已是冬月初了。
灼华手里拢着手炉,裹着白狐皮毛的披风在园子里逛着,新管家陈叔跟在一旁条理清晰的禀报着如今府中人的动作。
“世子爷如今能够下床走动了,大约是想从三房、五房、六房中过继一子的。五房的煴华公子如今住在国子监,世子夫人这两个月捎去过两回嚼用。不过国公爷还未有口风出来。五房提议将凤梧公子过继给四房,老太太没有接话。”
“上月里大房、五房和六房都有塞人进来的意思,属下暂时先挡下了,但昨日几房又有了动作,大约这两日又要重提此事了,姑娘心里要有个章程。”
“煴华公子在国子监与户部右侍郎家的公子、钦天监正使家的公子交好,此二人都曾与雍郡王同游山水。冯家最近私下与魏国公府走的颇近。”
“四公子院子里属下安排了护卫四人,懂医理的婆子二人,这些人的生契都是在咱们手里的。跟着四姑娘过去伺候的,也有信得过的人盯着。”
烺云在国公府公子中行四,沈煴华行五。沈焆灵在姑娘中行四。
灼华拢了拢披风,微微一笑,“苏嫔有动作了?”
原本三房的管家是严忠,如今严厉留任北燕,严忠夫妇自是要留下的。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又得防着其他几房塞人进来,是以灼华便与老太太和沈祯商议了一番,先让郡主的陪房陈彦一先顶上,往后换不换人的再议。
老太太和沈祯都是见过陈彦一的,晓得他办事是个稳妥的,便也同意了。
如今看来,这个决定果然是极其正确的。
如今南院的护卫、仆妇、小厮都是从北燕带回来的,规矩极其严整。各房想从她身边的人嘴里挖出消息是不可能的,倒是这两个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