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家之中是极为难得的鲜活存在,可蒋楠,还是保持距离罢,无畏纠缠不清,“我可以教你舞鞭子,保准不会伤到自己。”
灼华余光睹见蒋邵氏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淡淡一笑。没料到自己竟会因为婚事而被人这般防备的一日。
蒋韵悄眯眯的朝兄长眨眨眼,表示已经帮他争取过机会了。
一行人行到午门内不久,皇帝身边的江公公匆匆而来,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笑意亲和的好似弥勒,“奴婢见过各位夫人,姑娘、公子。”然后看着灼华道,“县主安,陛下宣县主觐见。”
灼华福身应下,淡然稳重,不见半分紧张。
江公公眼中闪过赞赏。
老太太淡淡的神色中掩饰不住的骄傲,替她整整披风,只叮嘱了一句不要着凉,旁的也无有多言。
与众人告退,灼华跟着江公公转过重重长街,弯去了御书房。
皇帝埋首奏章之后,头都没有抬,只一挥手免了灼华的跪拜,“得了,坐罢。”
灼华从善如流,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皇帝继续专注于奏章,似忘了自己把人喊过来了,自顾自的忙着。灼华也不急,拿了手边的集本慢慢看了起来。
说来她可是御书房的常客了,小时候胆大包天,爬御案,撕奏折,歪歪扭扭朱批折子,趁皇帝睡着偷了金库钥匙拿“天子大宝”“嗣天子宝”等玉玺到处乱盖,小太监们说什么不能干,她就非要对着干,还要拉着皇后娘娘膝下的晋怀公主一起胡闹,延庆殿里的宫女太监仿佛每日都是拎着脑袋在伺候她们,而皇帝每每都是不大在意的说“没事”,有时候还会夸她就是“真性情”,然后顺带手拿她做借口打回了许多不想批的折子。
现在想想,还好那时候自己小,不然可不得被文武百官给参到爹妈不认识了。
忽的,皇帝的低沉的声音打从成堆的奏章后传出来“朕、欲攻打北辽,元宜可有计策。”
仿佛闲聊一般,灼华顺口问道“陛下是想灭北辽,还是压制北辽?”看着手中书册,微微一扬眉,难怪放一本北辽的游记,原来如此。
皇帝顿了顿手下的笔画,抬头看了灼华一眼,目光深沉锐利,“哦?县主有灭辽之策?”
“无有,灼华无有大谋。战场兵策或有一二。”抬眸回视,灼华笑了笑,镇定从容“北辽不若南晋小国,我大周亦无吞并北辽之国力,不若蚕食以图之。”
皇帝身形颇为挺拔高大,皇室中人经过几代美人的改良,不论男女都极为俊美,挺鼻薄唇,眼神冷然深邃,再加上上位者浑然的气势,使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
江公公见灼华一副唠家常的样子,惊出一身冷汗,宫里的娘娘公主们在皇帝面前,还从未有谁能这般轻松自在的。
“蚕食,有点意思。”皇帝薄唇微勾,低头拨了拨朱红笔尖的分叉,沾了朱红在奏折上划了几笔“童鹤关的晋元海欲告老还乡。近日朝堂之上,武将皆以为与北辽之战,此时出兵不是最佳时机。老将们无有必胜把握。”低头写了几个字,“北燕肃乱初定,与南楚之战历经三年,死伤颇多,大宁、幽州之灾亦尚未缓过气,百姓之中人心惶惶,将士亦心中疲惫。主守城以为和,待两年休养生息后再出兵。”
童鹤关乃是与北辽的交界要塞,这二十年来一直都是晋家镇守。晋元海年不过五旬,此刻告老还乡,无非是在逼迫皇帝收回征战之心。
北辽如今兵强马壮,童鹤关的将士却是近五年未有作战,面对这几年愈发强大的北辽,这是怕了呀!
“陛下是明君,自是会体谅老将年迈思乡之苦的。”灼华觉得自己冠冕堂皇的话当真无师自通“北辽北院大王耶律恒重这些年屯兵强训,调度辽人筑要塞修建壁垒,或收买或撺掇草原部落屡屡骚扰边境,如今亦有建造大船的动作,怕是有与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