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双黑琉璃一般的眼睛,母亲总是夸的眼睛好看,水汪汪的。小时候但凡调皮捣蛋惹了祸,只要泪汪汪的朝父亲眨巴几下,总是能够顺利的逃过受罚。便是在宫里把玉玺砸破了个角,金豆子一掉,皇帝便什么都不追究了。
如今这双眼还是大大的,但是浅色的眸子总是让她看起来冷漠了些。
“哦?”灼华看向崔慎阙,浅浅一笑,说道,“大哥哥的冤屈可算是洗清了。”
崔慎阙看着她,他洗清了,那她的呢?若是因为他连累了她的名声,那该如何是好,“妹妹……”
灼华摇摇头,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无事的。”
“他无事!你害我孩子的帐却是要算的!”盈娘满面泪水,哭的凄惨不已,“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害我的孩子!便是孩子是崔慎阙的,你也不能害它呀!”
灼华轻轻一笑,“你的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我要与你算什么帐?今日过堂一问,不过就是让你们亲口承认了对崔大哥哥的污蔑而已。你可不要名声,我们可不能任你攀诬的。”
人群中,姜氏兄弟几人听到此处已经彻底放下心来,一切已成定局。
盈娘一怔,心头闪过一丝阴寒,但一想她可是亲眼看着自己身上流出那么多的血的,哭道“不可能!我明明流产了,我痛了整整一夜,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怎么还在!”
柯俊峰搂住花娘亦是喊道“怎么!想让那个什么阁老的给你作证么!谁不知道他与你有交情,他说的话如何作数!”说罢,看向高进,“请大人还晚生、盈娘和孩子一个公道!”
老先生掀了掀嘴角,哼了声,“江湖郎中的医术,让你误以为流产也没什么难的。”
灼华转过身看着地上的盈娘,轻声道“你在我府中闹得厉害,无非是想勾起我的好奇心去见你。当我见过你之后,你便把堕胎药下到了给你的吃食里,想嫁祸于我。可你忘了么,你下完药要吃的时候,有人到过你的院子。”
“而我的人趁机换掉了那盅汤水。你瞧见的血确实是你的血,不过只是一点破血丸,不会影响到孩子平安。你房中点了迷香,闻了之后便会神智不清,瞧见血便以为真的掉了孩子。难道你没发现么,你最近几日依旧有恶心呕吐之症状么?”
崔慎阙听得震惊,他还道她怎么会去见盈娘,原是故意的,为的就是今日的引蛇出洞!
灼华不以为意的抬了抬手,笑意清泠泠的微冷“外头那么多百姓,叫个大夫进来也没什么难的。”
“你胡说!”盈娘摸了摸肚子,想到这几日确实作呕了几次,心中越发的惊惶,“这是京城,请来的大夫定是被你们收买了的!你们沈家、崔家便是欺负我一个风尘女子无有势力。”
百姓们真是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大的反转,还以为县主娘娘有的一番辩驳了,没想啊!
胖大婶“呸”了一声,道“我们京城里的百姓跟你这种下贱女子不同,是就是,非就非,没你们不要脸,为了财帛随意攀咬人!”
清瘦老者挑开衙役阻拦的杀威棒,声调浑厚道“我们老爷是荣安斋的大夫。”
荣安斋在京城算不上什么大药房,却是在百姓中口碑极好的。
高进点头,放了老者进来。
老者一抖下巴上的胡须,蹲下身去给盈娘把脉,盈娘避身闪开,心头越发的慌乱,老者看上去年纪颇大,却是动作极快的,一把抓住盈娘的手,仅是一搭脉,便完全明了了,起身朝府尹一拱手“回大人,三月余的身孕。”
柯俊峰和盈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颓然坐在地上,一个瞪着眼立在一旁。
柯俊峰眼神扫过盈娘,盈娘一颤,她膝行几步来到案前,哭诉道“大人、大人,可他们软禁民女却是事实啊,我明明没有小产,却给我下药叫我流了那么多的血,还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