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时,再让府中老仆“无意中”透露一些“奶娘半夜意图杀死原配嫡出姑娘”“丧心病狂奶娘杀幼主”之类的传言,那么,当初小小的袁颖为何拿着剪子打杀奶娘便有了很好的解释,并且这个解释还将得到许多人的同情。
自然也不会有人将一个可怜的受害者,与那几个孩子的死联系到一起去的。
但袁夫人知道真相,必是要告诉丈夫的,那为何能下手杀发妻的袁侯爷不杀了她呢?
因为袁侯爷压根不相信是袁颖做的,在他眼中袁颖虽手段狠辣,却对弟妹尤为疼爱。他只会觉得继妻因为对她嫡长姐心有愧疚,所以孩子接连死去,让她以为是长姐唯一在世的孩子在报仇。
“一年不见,县主的机敏更胜从前了。”袁颖缓缓呷了口酒,那不是她喜欢的味道,眉心微微一曲,语调是自来的弧度,有浅浅轻快的笑意“原以为那花娘能让你头痛一阵子,到不想一开始就被你看穿了。”
灼华挑了挑眉,她倒是承认的很直接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袁姑娘这番是想试探我么?”
袁颖咯咯一笑,肆意又明艳,引来同桌侧目,她也毫不在意“你真有趣。我与静王说你不好对付,他还是太小看你了。不过你说的对,与我而言这不过是个试探而已。若是能引得崔家内斗、崔家与沈家起龃龉、让秦王和雍王相对付,倒也不错,不过我瞧了,那几个人实在是太笨了,戏都演不好。”
灼华轻轻笑了出来,仿若二人当真亲近友好“袁姑娘说的是,或许下一回袁姑娘可以亲自去挑了人选。”
瞧着性格天南地北的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十分熟络又投契的样子,众夫人姑娘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连老太太都忍不住投来诧异的目光。
忽的男宾席那处传来一阵朗朗笑声,似乎围着秦王在看什么东西。
眸中闪过深沉笑意,袁颖看向灼华,却见她只是淡淡的一挑眉而已。
袁颖神色中颇有些有趣的意思,笑道“看呐,开始了。想必今日一定也是十分精彩的,希望县主也能顺利度过了。”
搁下玉箸,灼华慢条斯理地往那处瞧了一眼,浅棕色的眸子里淡淡的清冷而淡然“有袁姑娘这句话,大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身后布菜的丫鬟正在替灼华布菜,传菜的丫鬟不小心磕了她一下,布菜丫鬟手中的汤碗一翻,小半碗烫人的菌子汤便翻在了灼华的胳膊上。
灼华吃痛的“嘶”了一声,老太太忙拿了帕子给她擦拭。
袁颖睇了丫鬟一眼,幽幽道“蒋家的丫头,还真是毛手毛脚的。”
丫鬟吓了一跳,忙跪倒在地嘭嘭磕头,连连称罪。她动静颇大,引得主厅中一下子静了下来。
蒋大夫人忙过来看,拉着灼华稍稍掀开了一截袖子,一看竟是烫红了一片,朝着那丫鬟喝道“怎么伺候的!”
灼华轻轻拉下衣袖,缓缓柔生道“罢了,我去换一身衣裳便好了,今日阿韵好日子,无畏为这般小事动气。”
众家夫人对她的大方温柔十分赞赏。蒋大夫人忙说要陪着一起,灼华道“一会子的功夫,大夫人要招待贵客,不必陪着。”
蒋大夫人瞧着满厅的客人需要招待,便也不勉强了,招了身边信得过的丫头过来,让她陪着灼华去更衣。
灼华一出门,倚楼跟上,听风则去马车替灼华取干净的衣裳。倒是一路无有碰到什么人,便到了小憩处。
虽说是供来客小憩的,屋子里的陈设倒也一点都不差,一架八折的苏绣屏风将屋子隔成了名次两间,明间里一张矮几上摆着一只白玉香炉,袅袅飘着乳白轻烟,香味淡雅悠然,颇有几分凝神静气的感觉。
灼华进了里间,坐着等听风将干净衣裳取来。
忽的,屋顶传来一声瓦力被踩碎的声响,丫鬟吓了一跳,灼华轻笑着安慰她,“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