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皇帝沉沉唤了一声,灼华起身等候。
“你是当事人,这件事,交由你来决定。”
灼华垂首睇着玉阶之上的金砖,干净的不然一丝尘埃,眉心一动,浅声道“元宜不敢,还请陛下顶定夺。”
赵贵妃轻轻一笑,幽幽道“陛下,您这可就是为难县主了。县主与白姑娘是表姐妹,与公主又交好,若说治罪,大约是狠不下心的,可若是不治罪,放过了真凶,难保那起子小人觉得县主温柔可欺,下一回又来杀招。”
淑妃看着跪地的白凤仪和垂首静站的灼华,思量了片刻,道“那芮新口口声声说说公主指使,搜出来的证据却又是那明珠,可见所言不可信。如沐王妃所言,明珠是臣妾赠与凤仪的及笄礼,多人都瞧见了,若要收买凶手,为何要拿此等显眼之物?”
郭德妃的浅笑里有温文的书卷气息“淑妃姐姐说的有理,臣妾也觉得公主与白家姑娘不是那等穷凶极恶之人,大约背后还是有人要陷害的。县主年少惊才,眼红嫉妒的人当真不少。”微微一默,美眸转向皇帝,优柔道“陛下,臣妾便听说沐王妃大婚时,县主的五堂姐便是因为嫉妒县主得陛下看中,使了阴毒伎俩想要害县主,好在那一回县主运气好,躲过了。今翻只怕是要委屈了县主,白受了此番惊吓,白受了这般重的伤。毕竟……”
话未尽,美眸扫了扫淑妃和白凤仪,幽幽一叹。
郭德妃这话便是诛心了。
堂姐因为嫉妒灼华出手算计,手段阴毒,一样是沾着血缘的,表姐怎么就不可能呢?
堂姐因为没有强大的势力,所以五房的太太得到了老太太的惩罚,堂姐也做了没名没分的妾。可现在这个表姐却是有得宠的淑妃爱护的,淑妃又是灼华的姑母,大约也是不敢狠下心去惩罚一二的。
李郯算是听出来了,这群人知道灼华是不可能真的给她们两个治罪的,便言语上不断的暗示是淑妃袒护凶手,而因为凶手栽赃才使得她李郯也牵连其中,好使的皇后娘娘与淑妃因此事而起龃龉。
“那以贵妃与德妃的意思,该如何判定呢?”李郯缓缓送了就在掌心的衣袖,微微一挑了描绘精致的眉,“县主年幼,大抵也是不大懂这等律法之事的。”
淑妃柳眉微蹙,目光来回于白凤仪和灼华的身上,是又急又心疼的模样,柔声道“灼华啊,你与凤仪是自小一处长大的,她是何等柔弱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怎么会如此狠心的来杀你呢?姑母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陛下不会不管的,定是会找出真凶的。”
白凤仪跪在玉阶之下,哭的梨花带雨,看着立在一旁神色沉静的灼华,心中万千的不甘,却又不得不哀求她的信任,拉住灼华的手,凄凄切切的哀求着“妹妹,妹妹你信我,我没有要害你,真的,我从不曾想过要害谁的……”
赵贵妃捻了颗果子在手里把玩,咯咯一笑转而又好一番的长吁如叹“听说今日早时白姑娘还曾气恼六殿下唤了县主的小名儿呢!言语中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讽刺县主与蒋阁老家嫡孙有私呢!”
“贵妃,慎言!”皇后拧眉低叱道,“女子之名声,岂可胡言乱语!县主的婚事自由沈大人和陛下过问,岂容旁人如此私下议论。”
“臣妾也是听着宫女们说起,唉……”赵贵妃似惊似讶的愣怔了一下,忙是放下手中的果子,起身微微一福“臣妾多嘴,皇后娘娘恕罪。可见以讹传讹真是可怕呢!”
谁说的没有理由呢!
作为表姐都四处散播谣言说表妹与人有私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为情杀人,也无不可能呢!
淑妃为难的看着灼华,“灼华……”
灼华挣脱了被白凤仪拽的生疼的手臂,缓缓睇了淑妃一眼,羽睫上的水雾瞬时凝结成霜雪微凉,跪地悠悠一拜“一个显然是被收买了的凶手,口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