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无望(3 / 4)

,沉重的愁滋味无处寄托,心头闷的厉害,“没了……”

“魏国公府的徐悦。”

天上一汪圆月,明亮的有些刺眼,似挂在了皇城东方无妄塔塔尖的夜明珠,风吹得急,带过几片乌色云朵,远远看去好似要将圆月扫落,摇摇欲坠的样子。

往回走的步子有些摇晃,似缥缈无可依的一缕沉水香的青烟,随时都会消散,背阴带着几许清愁和迷茫。

倚楼搀了她一把。

灼华抬起眼,长长的浓密的羽睫轻轻颤了颤,待了些湿润的光泽,回头看着方才走过的那条长长的游廊,迂回蜿蜒,正似勾心斗角、曲折难测的人心。

她想办法给他提示,想助他躲过这一劫,结果最后,他还是死了。

徐悦,终还是没了。

就如前世一般的时候。

还清晰的记得上回分别时,他说,下回见不知要何时了。她以为很快就能见到了,待他们打赢了北辽,回京交旨,就又能见面了。

她以为,她可以改变些什么的。

那张笑起来温柔又漂亮的脸。

再也见不到了……

她对重生后的生活的一点希冀,一同随着没有了。

她那么努力的活着,那么努力的改变这一切,真的有用么?是否最后还是走了前世的路?

心头忽忽生出一丝倦意,这样的算计,莫非真的没有到尽头的那一日么?

全是枉然!

第二日,徐悦身死的消息传了开来。

原来,大战告捷后,北辽又纠结了一支队伍反扑,徐悦带三万将士应战,谁知军中出了习作,混战时,一支冷箭将他一箭穿心,打下了半月关下庆城峰的悬崖。

一同传来的还有刑部的消息,程尧被判了死刑,而当日夜里却被人发现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了?”

“恩。”李彧端坐在她的对面,笑意潇洒,“人已经拉去乱葬岗了。”

“是谁同应泉真知会的?”嘴角牵扯出一抹寂寂冷意,灼华眉梢微挑,淡道“可有把握到时候一并牵扯出他来?”

“是何时亲去同他商议的,大约也是为了将他扯进计划里,防止五皇兄的人反咬一口。”李彧深邃的眸中闪过算计的寒光,“一旦揭破,何时保不住,自会拉着三皇兄的人一同下水。”

顺利除掉了算计自己的何家,斩了李怀一刀,该高兴了,可灼华此刻却只觉得无趣,心口缺了一块的惶惶然不知前路的迷茫。案边的小矮几上搁了错金描兽的小香炉,点着旃檀香,她是不爱香的,却忽然爱上了旃檀香沉稳的清淡气息。

青烟袅袅飘散在屋中,隔阂在她和他之间,多了几分朦胧之意,他的面色濛濛中多了几分湿意,唯一双黑眸依旧亮的厉害,仿若蓄了真情在里头,又似一头异兽贪婪,以“情”为诱饵,勾着她去接近,伺机将她吞噬。

她对他的“情”,无感了。

可是,徐悦不也知道了亲近之人要害他么?知道了,防备了,最后依旧逃不出宿命的冷漠。

徐悦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该她踏上旧路了?被他、被沈缇、被白凤仪,算计、利用,最后受尽折辱,绝望的死于冷宫!

李彧看着她,只觉几日不见,她的眼角眉梢多了几分情愁,如同秋风拂落枝头花瓣的茫然伤感。

还有那日家宴上的,转瞬即逝的恨意。

为什么?

他想不通,猜不透。

不自觉的,他的嗓音里尽是温柔,“阿宁有心事?”

这个算计的真凶却如此悠闲自得,灼华对他的关怀恍若未闻,垂眸掩去眼底的厌恶,只道“程尧现在人在何处?”

李彧心头略过一缕失落,“在程家乡下的一处庄子里,年关下,出城查的严,程家大约会过完年再将他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