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只将目光落在了屋外的风景。
树梢上的梅花欲留不留,颤颤巍巍,似锤死的挣扎,忽忽刮起了一阵风,树叶拥挤的沙沙作响,梅花不胜凄凉随风掉落,灼华心头生出一股悲凉,急急朝着门外的方向一伸手,却只能是接了个空。
眼看着那多娇俏的花,随风消失。
一汪清泪,毫无预警的垂落,蜿蜒着苍白的面颊低落,滚烫了她的手。
“阿宁……”李彧看着她的神色悲哀,那滴泪似落在了他的心尖,微楞间,他的手抬了起来,就在指尖就要触到她的面时,灼华回神,避过了他的手。
“我累了,殿下请回吧!”
三日后,也就是腊月十九的那日。
吏部侍郎张成敏的夫人带着儿子下庄子去查看农务,很巧合的看到了出来放风的程尧。张公子当日下午便赶回城中,将程尧未死的消息告知了李怀,李怀大喜,忙于身后大臣商议该如何利用此次机会。
但还未来得及高兴,同日,从宫里传出消息,淑妃和白凤仪解了禁足,赵贵妃降为嫔,幽居永巷之中。对外的解释是以厌胜之术诅咒宫禁,只字未提刺杀一事,也算是免于灼华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李怀跪于御书房内,眼含泪意,神色急切“父皇,娘娘怎么会以厌胜之术诅咒宫禁啊,请父皇明察!”
皇帝阴沉着脸盯着地跪在地上的长子,手一挥,御案上的锦盒被扫飞了出去,宽大的袖子带倒了龙腾笔架,一支沾饱了墨汁的狼毫跌落汉白玉地砖上,笔杆“噔噔”跳了几下,甩出了一地的星星点点,映着照进来的光线,泛着青绿色的光泽。
“你自己看!”
李怀看着从攒金丝天兽纹的锦盒里掉出来的已经摔成两半的木牌,上面赫然是用朱砂画就的宫禁图,木牌的底纹纂刻着凹凸不平的看不懂的符文,背面是李彧和李锐的生辰八字,如此也不用看的懂了,符文定是咒文了。
而书写生辰八字的笔迹,他认得,是生母赵氏的!
“把人带上来!”
皇帝的嗓音里爆出冰雹的尖锐,须臾间,一个小太监被拖了进来。
李怀一看,眉心一跳,心底迅速罩上了一层寒霜,是清潭居里伺候的小太监!
尽管不是他的人直接与小太监接触的,但若是他落入沈灼华的手里,还是会将自己的人牵扯进去,是以他当夜就让人去杀了小太监灭口了,怎么会在皇帝的手里?!
明明亲眼看见听心湖里飘着的尸体,就是他啊!怎么会还活着?
所以,从在水中下軟筋散的那一刻,沈灼华就已经被看破他的当夜的行动了么?一切不过是将计就计。
沈灼华,她是妖物么!为什么他的计划在她面前,就如透明的一般!
皇帝的目光渐渐变冷,冷的似寒潭冰洞一般,冰笋尖锐倒竖其间,“需要他再给你重复一遍,是谁给他的银两做的什么事么?需要朕一层层查下去么!”
“儿臣不敢,父皇恕罪!”他的一切,在皇帝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李怀深深伏地,再也不敢赘言。
“朕不想知道你的理由。”皇帝冷然道“你是朕的长子,刺杀郡主的事,朕给你兜着,你的错会由你的生母会替你赎,你若还敢给这个罪妇求情,朕,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父皇息怒!”李怀伏在冰冷地砖上的身子控制不住的一瑟缩,余光瞥见白玉地砖上的墨汁,仿佛他在皇帝心中留下的疑窦,格外刺目。
“管好自己的手,伸的长了,怕是摸到的东西你承受不住!”
滴答,李怀听到从他颊上低落汗珠的声音,如此清晰,如擂鼓一般!
“是……”
腊月二十,京兆尹带着衙役借口逃犯流窜,搜了程家的庄子,在地窖内抓到了“死去的程尧”。
禁军右副将靳东升醉酒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