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不丁推进门的徐大人懵懵的踉跄了一下。
老太太失笑,同灼华道“倒不知咱们七姑爷还是个凌厉人,方才险些把你五叔吓傻了去。”得见未来的孙女婿如此护着灼华,老太太心里高兴。
徐悦有些不好意思,见着老太太也没有要赶他出去的意思,微顿了下脚步,到了老太太的身侧。
“披着羊羔皮子的大灰狼。”灼华一笑,轻轻咳了两声。
徐悦抬眼瞧去,只见他的小姑娘娇软无力的半伏在床头的大软枕上,披散的青丝慵懒的垂散在暗粉色的软枕和雪白的寝衣上,称的脸色和唇色格外苍白,浅眸噙着宛然的笑意,可怜又柔弱。
他看的有些怔,脑中只剩一句雪空毡径,扑扑怜飞絮。柔弱不胜春,任东风、吹来吹去。
老太太一转脸,就见着徐悦目光灼灼的望着床上的人,恰似情窦初开的小小少年一般,回头同陈妈妈相视一笑。
“难不难受?”徐悦情不自禁的一问,转眼见着满室人都瞧着他,竟生出了羞赧之意来,握着拳抵着唇不自在的咳了咳。
这厚脸皮的事,还是只能对着她才不会不好意思了。
秋水长天投去一抹见鬼的神色,这是没羞没臊赖着她们主子要哄着才肯歇午觉的徐悦么!?
守在外头的倚楼和听风齐齐翻了个白眼,“……”装,接着装。
灼华广袖微遮,婉转一笑,“不难受。”
老太太抿了抿笑意,转而严肃起来,问道“你怎么会被熇华推下水的?”
灼华想了想,有些事还是不必要告诉老人家了,省的搅她烦忧,“大抵是恨我罚了他们一年的月例银子罢!这事还需瞒着嫂嫂,免她胡思乱想。”
老太太点头,又一叹,“行了,你先歇着,别费神想别的了。”
老太太离开,徐悦识趣的的跟着一同出了禾望居,却又在一盏茶后又翻墙回来了。
灼华挨着软枕闭眼小憩,听到窗户有动静就晓得大灰狼来了。
徐悦在床沿坐下,曲指刮她的鼻尖,“都快笑出来了,还装睡。”
她缓缓睁眼,“大灰狼。”
他宠溺一笑,“小狐狸。”俯身啄了啄她的唇瓣,“十多日未见了。”
“恩。”她垂眸微羞,“你让赵大人给我送来的那根丝带,是什么意思?”
徐悦道“让你量一量,腰身可有小了。”
“为何?”
他的手抚上她的腰肢,微微一掐,嗓音如春风,“别离滋味浓于酒。著人瘦。此情不及墙东柳。春色年年如旧。”
灼华吃痒的扭了一下,寝衣微微上游,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蹭在了她的肌肤上,痒痒的刺刺的,她拉了拉他的手,霞光满面,“你、你把手拿开。”
大掌游走了一下,引得她一颤,却也引得自己口干舌燥起来,缓缓松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徐悦低低一笑,沙哑道“细了呢!定是想我想的。”
“又胡扯!”灼华拉了拉薄被,红着脸嗔他一眼。
伸手一捞,连人带被放在了膝头上,他道“哪有,抱了那么多回,自是熟悉的很。”
灼华捂住他的嘴,娇软的低低道“别说了。”
舌尖一点她的掌心,灼华一掌糊在他面上。
抓住她的手,在指尖上吻了又吻,徐悦如蜜的神色微转,“沈熇华怎么回事?倚楼和听风守着,你怎还跌了水?”
“一时不察。我原在钓鱼呢,哪晓得他胆子倒是大,居然就动手了,堤岸边儿又有青苔,没站稳。”一顿,灼华道,“沈熇华虽冲动,但也不至于这么蠢,若不是能有把握杀了我,做什么那么着急的动手,难不成职位叫我伤风一场么?我总觉得他目的不单纯。”
徐悦黑眸一沉,“别费神了,我会让人盯着那几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