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灼华缓缓回身看向李怀,那双深沉的眸中,如今只剩了疯狂之意,她语调轻轻的,隐含了笑意,“是你太无能了。”
“真是嚣张。”李怀站在高墙之下,一副文气的面孔半在阴影半在阳光,半是儒雅半是阴沉,神色幽远难测,眸光中隐隐透出一缕剑气鬼影,冷硬锐利,直刺向眼前的二人,“如今我也没什么可输的了,可我也不会再输了。往后,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徐悦将她掩在身后,依旧笑意温柔,眼如寒星,淡声道“随时恭候。”
似随意一笑,含了一抹阴鸷的散漫,李怀缓缓与他们擦肩而过,阴冷之音幽幽,“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李怀刚走,李锐便跟了上来,扬唇一笑道“此番,多谢郡主手下留情了。”
灼华淡淡一弯嘴角,“殿下也别急着谢我,我尚有大礼要回给殿下的,到时候,还希望殿下满意才好。”
李锐神色一凛,“郭氏兄妹已经没有翻身之地了。郭氏,并不是我授意她如此做的。”
“是不是的都不重要了。这是她们该付出的代价。”她一笑,清丽悠然,“我与殿下的账自当另有算计。”
李锐看着她,宛然的温柔沉静,叫人看不出她平静面容下正蓄着如何的凌厉波澜,“当日之事,李怀算计的如此严密,你们的人全都被排除在外,案子的边都碰不着。你病着,淑妃装病也摆明了不肯相帮,怎么看你们无有翻身机会,哪曾想你们还能抓住如此多的破绽。就连父皇也偏帮着,同你们一起做戏。”
灼华挑眉,“殿下与袁姑娘太想让我死了,想的连皇帝的心意都不顾了,所以也便忘了,徐悦是镇抚司的指挥使。”
李锐怔了一下,这才缓缓反应过来,苦笑道“你说的对,我太心急了,以至于将陛下的忌讳也忘了。李怀去动陛下的心腹,是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他不怕被怀疑。而他抓住了我想压制你和李彧的急切心思,将我一同拉下了水。”
浅眸莹莹流转,灼华笑意宛然的看着他,“也是我的不是,往日动作太温柔了,说出的话总叫殿下不放在心上。”
李锐眉心一拧,漆黑的眼瞳里如云一般翻卷着,平素阔朗莽直的面具几欲破裂,“看来郡主这回赠我的大礼,会十分震撼。”
“我说过的,我这辈子还没输过,也不会输。若真有一日输了,我会让你们,陪我一起下地狱。”她的声音不大,轻轻的悠悠的,带着浅浅笑意,却似巨石投进了湖里,泛起骇浪,久久不息。
李锐望进她的眸子里,里头似蓄了千万世的淡然和通透,仿若无所畏惧,“你的家人,朋友,你的未婚夫,一切的富贵身份,你都可以放下?你当真无所畏惧?”
灼华歪头一笑,鬓边流苏沙沙有声“我若活着,自然不会丢下他们不管,可我都要死了,哪还管得了旁人。”
李锐垂了垂眸,似在分析她的话,抬眼看向徐悦道“徐大人,你的未婚妻可真是冷漠极了。”
徐悦温文一笑,午间耀眼的光亮照在他的身上,衣衫泛起淡淡柔光,挺直的背脊如青松,神朗而清隽,看着她的漆黑的眸子里,清澄又温柔,声音出尘中带了丝丝柔情,“内子一向如此,见笑了。”
李锐有一瞬间的语塞。
“殿下是美玉,真实的美玉,我是瓦砾,不过是精致的瓦砾而已。”浅眸从容而坚定,身姿柔弱,却似蕴藏着不可摧毁的韧性,灼华缓缓道,“虽殿下言而无信,可我说的话还是作数的,你不惹我,我也懒得动你。要怎么做,殿下自己想清楚吧!”
同样是不畏生死,可李锐几乎确定,袁颖不会是她的对手,更可怕的是,她还有那么多同样不畏生死的亲友。
李锐扬唇一笑,神色如云,好似前翻不愉快皆是过眼云烟,“自当从郡主之意。”
“不同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