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郭兆,昨儿除掉郭伦、郭德妃,今日再去除掉胡仲,明日我怎么死的都没人晓得。到底我不是白家表姐,不在娘娘身边儿大的,娘娘便只当我是替殿下除障碍的棋子了?我的死活也是不放在眼里的!今儿竟是拿着奴婢来教训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的很,好的很!”
说罢,起身用力一甩衣袖就要走。
“这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想问一句,奴婢蠢笨乱说话,你可别往心里去。”淑妃赶忙拉住了她,好声好气的安抚,又使眼色叫万钧自个儿掌嘴,“郡主做事自有她的道理,用得着你个奴婢多嘴多舌!还不快给郡主请罪!”
灼华避开她的动作,垂眸看着啪啪抽自个儿耳光的万钧,抿了个笑意在嘴角,浅棕色的眸底仿佛秋日阴云下的湖面,阴翳翳的,“万公公是个忠心的,也是个有主意的,想来往后也能为殿下出谋划策,殿下的事以后可就劳动公公了。”
万钧一听,人家要撂挑子不管了,那还得了,回头殿下回来发起怒,谁还保得住他呀!扇起耳光更是用力了,“奴婢多嘴多舌,是奴婢的错,郡主息怒……”
灼华看着淑妃,蝉翼般的羽睫沾了雾气,淡淡道“娘娘既然信不过我办事,往后也不必来寻我问什么,我做事,自当也只顾自己安危。我回了,娘娘自便。”
淑妃瞧着她的神色,濛濛含雾,似四月里的蒙了细雨的桃花,难掩的潮湿沉重,一瞬间的惶惶然,她感受到,这样的失望与厌恶不是在做戏!
可不管是不是在做戏,她的意思很明白了,接下来李彧和李锐的争斗,她不会帮忙了!
她不帮,定国公府、魏国公府都将袖手旁观。
淑妃心慌起来,暗道今日这一出到底还是急了,忙是摆出了极低的姿态,几乎是哀求的看着灼华“殿下、殿下是你的表兄啊!他同定国公府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他不是,这会子你该给他收尸了!”灼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下回再让人跟踪我、偷听我说话,别怪我不念姑侄之情了。”
淑妃眉心跳了一下。
万钧又是一通的磕头,“是奴婢叫人跟着伺候的,娘娘不知情的。”
灼华居高临下的睇了他一眼,缓缓转身出了亭子,“心腹,你做和你的主子做,有什么区别么?”
出了宫,灼华拉着徐悦亲去了一趟太医院,托了刘太医照应秦宵一二。刘太医的儿子在徐悦朋友手下当差,想来,便是看在徐悦的面上,刘太医也能上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