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众人一听,无力和沉重感更甚。
邵老夫人惊呼了一声,眼底烈烈山火般的得意与畅快在繁茂枝叶投下的阴影里一闪而逝,焦急而忧心的神色仿若无伪,拉着邵芣苢的手捏的十分的紧,仿佛感慨的声声低语道“悦儿还不晓得郡主有孕呢!瞧样子怕也是受不得惊的,若是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可要怎么好!”
邵芣苢低着头,明亮青春的面上满是木然的阴冷。
胡大夫忙丢下手中的事儿,奔着偏室而去。
隔着纱巾替灼华诊脉,几乎是立时的皱起眉来,“气血攻心,五内郁结,脉象浮躁不安,怕是不好!”
胡大夫一收手,赶紧从药箱取了几丸给灼华灌下去。
正好盛先生到了庆和斋,太夫人忙把人先请来给灼华瞧脉。
盛老先生听着胡大夫一讲,立马指了宋嬷嬷和石妈妈道“你们去瞧瞧她这出血状况。”
两位嬷嬷上了床,秋水将幔帐放下,老先生隔着幔帐把脉,里头一阵悉索,嬷嬷退了她的亵裤,在她身下垫了快白绸布观察了片刻,回道“还在出血,量不大。”
老先生当机立断,“把她的肚子,四肢都露出来,我要施针。”
邵氏一惊,犹豫了一下。
盛老先生重重一哼,“那两条命你们要不要!”
太夫人忙将下人支出去,“阁老息怒,听您的,都听您吩咐!”
灼华被一阵绞痛折磨醒,昏昏沉沉的听到盛老先生的声音,仿佛浮萍抓住了扎根的芦苇“救、徐悦……”
老先生气急了,红着眼眶跳脚就骂“闭嘴!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自己的命都要没了!”
太夫人略略掀开幔帐,握着她的手宽慰道“孩子,别怕,徐悦没事,你别说话,闭上眼睛歇着,不会有事的。”
灼华痛极了,身子似坠在了云层里,又似站在行驶在浪涛阵阵的船舶上,无处着力,蔓延蝙蝠飞舞,太夫人的话还未说完便有昏死过去。
老先生下手又快又稳,不多时,灼华的小腹和四肢就扎满了金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又让崔嬷嬷去观察出血。
石妈妈上了床铺,掀了被子一瞧,素白的绢帕依然干净,惊喜道“停了,停了!”
太夫人双手合十直念佛。
老先生哼道“别高兴的太早,她心口还憋着一口血,心脉不畅,孩子保不保得住还难说。”
太夫人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急道“大人呢?大人呢?”
听着婆家人总算还晓得关心他的干孙,老先生口气稍稍好些,却还是臭着脸,“孩子能保住,她就能活,孩子保不住,血崩了,她也保不住。”
太夫人几欲昏过去,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还请阁老去给徐悦瞧一瞧。”
老先生进了隔壁,只留了胡大夫和两个手脚伶俐的小厮,旁的全都赶了出去,送热水的只准送到门口,再由小厮更换。
整整一个时辰,老先生才出得门来,神色倒是平缓。
太夫人不敢问,邵氏也不敢问,最后还是温胥开的口,“先生,徐悦如何?”
“死不了。”
有这一句话,众人都松了口气。
哪知转身隔壁又出了状况,一阵惊叫,一女子被一脚踹飞了出来,紧接着飞身出来一人,一把长剑就要扎进她的心窝。
温胥赶紧掷出手中佩刀,挡开了听风扎下去的剑锋。
太夫人猛然回头,如意簪上的金珠击打在面颊上,是透到骨子里的冷,惊道“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偏室又乱了起来,石妈妈奔出来喊盛老先生,“阁老,郡主又开始出血了!”
老先生这回只留了石妈妈、宋嬷嬷和秋水、长天,其余人一概赶出去。
温胥看着书房,心道若是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