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褚白。
听风拇指在剑把一拨,银灰色的剑柄飞出,敲在褚白的膝弯里。
褚白后膝一软,冲势太狠,一下子扑在地面上。
嵌着青砖石的地面,有裂隙的纹路,模棱的擦过他的皮,留有血迹在上面,呈了暗红的色泽,光线一掠,耀起妖异的阴影。
褚白不甘心,纵身再起。
被孩子们身后的护卫一脚又踹了回去。
找死!
灼华的手腕一凛,银白的软鞭一圈圈从手腕上垂落,嗜血的寒气随着破空的气势直向褚白而去。
动作间发间流苏泠泠作响,广袖翻飞,身畔艳光四射的海棠花被她的威势影响,隐含了几分戾气。
腕间用力而凸起的一脉青筋便似蜿蜒了一跳青蛇,森森吐着芯子,便如那阴沉的竹叶青一般,有着难以言喻的诡异之美。
褚白虽有些功夫,只是那软鞭在灼华的手中便似有了神魂灵性,只那一甩,软鞭便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用力一收,便将褚白整个人拽的飞了起来。
灼华手势一凛,软鞭松脱,反手间又狠狠甩在了半空中的人的腹部,那一记几可碎石的力量几乎将褚白的腰折断。
褚白仰面砸在地面,还来不及哼一声,灼华回手抽了倚楼的剑,一挽剑花,凛冽了一声寒风的呼啸,目无表情的扎在了褚白的大腿上。
她本容貌清丽微冷,碧碧莲叶的映衬之下,更显几分不容亲近的冷漠,又几分英气凸显。
接了静姝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软鞭上沾染的污浊,温柔又沉缓道“真是、太久没杀人了,手法都生疏了。”
那些来看热闹的官员、女眷们激灵灵都退了几步。
友人惊叹,“好凌厉的鞭法!”
青衣“公子”则摇着扇子挑眉一笑,“有点意思。”
李郯也不知道哪里抓了把瓜子慢慢磕着,点评道“不错不错,还不算退步。倒是比起那年在行宫杀人可是差了些。戾气太重了,这就差了几分美感。”
姜敏望天,杀人还有什么美感?!
不知何时坐上了屋檐的慎亲王哈哈大笑的鼓着掌,那笑声似要震的琉璃瓦坠落,“打得好,这种烂污东西,打死也不为过!你放心,回头伯父给你进宫告状去!”
灼华笑意清婉,“那就辛苦王爷了。”
回头居高临下的睇着褚白,“原本呢,你是死是活的我也没兴趣,不过现在……”
夕阳在她的侧脸打了抹水墨的阴影,浅浅的阴鸷,嗓音清幽柔软。
“陪葬是么,会有人给你陪葬的。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带着全家一道死。死便痛快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扬头,倚楼伸手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折断了他的手脚。
蔡茂静抽搐了一下嘴角,拱手道“殿下,那此人下官便先带回府衙了。”
把软鞭缠了回去,灼华伸手一抽剑,褚白面目狰狞的蜷缩成一团,偏腰腹受了重击,那一蜷缩更是噬心之痛。
她盈盈一笑道“那就有劳蔡大人了。哦,对了,我是打算给这座园子做一场水陆大法事去去晦气的,大人去褚家拿人的时候记得请褚家人把银钱支付了,待到抄家灭族,我这钱可向谁去要。”
闵世子在慎亲王身边一拍大腿,喊道“华阳啊,今日闹一遭可不得影响了生意,损失也得让褚家的人结算一下。”
慎亲王拨了拨瓦片,“哟,墨青瓦,老价钱了。”低头看着褚白一身半旧的衣袍,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哼笑道“区区从五品的官儿,就不知他们赔不赔得起了。”
姜敏持续望天。
李郯翻了个白眼。
怎么身边就没几个正常的呢?灼华一叹,“王爷,别压坏了瓦砾,那墨青瓦不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