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都不在家,女眷们受了惊了,被杀了,可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周太后的身子一震,似巨石落入了幽潭,“威胁哀家?”
李潮的“不敢”无比的飞扬。
不过就那么一瞬,周太后单薄的身子又恢复了镇定,神色里还是那么的雍容而宁和,淡然道“周家郎为大周抛头颅洒热血,周家的女眷自也可为国而舍弃一切。”
捏在指腹下的两粒珠子因为用力的挤压,发出幽长的磋磨之声,让她的语调也带了几分干涩之意“来日哀家自会让尔等府中人为周家女眷陪葬。因果轮回,无甚可惧。”
李潮忌惮于李岩对太后的尊重,否则,“不识抬举”几个字便要脱口了。
从延庆殿饶舌到了寿安宫,眼见太后一点都没有要松口的意思,耐心即将用尽,气怒的胸膛似海面的潮汐起伏“那太后的意思,今日便不肯把嗣天子宝拿出来了?”
周太后微微阖了眸子,慢条斯理的拨弄起珠子来,并不搭理他的怒意。
李岩的眼风似秋末沁凉的风,冷冷掠过门槛之内的几人。
窗边铜烛台上的烛火将近前的闻国公的影子拉的老长,衣炔微动间,漆黑的影子似有锋利的光影掠起。
影子微微上前了一步,裹挟着压迫之势。
便听闻国公朗朗道“太后说的是。只是太后需得明白,若是皇帝无嗣、生母吞金自尽这样的消息落进臣民的耳中,怕是要闹出大乱来。为了大周的江山,臣等被认定为乱臣贼子而斩杀,臣等都认了。可明日便会又无数人的手伸向宫中,伸向没有子嗣的皇帝。”
陶源朝着殿外看了一眼,目光被火把明亮的火光彻底点燃,似暗夜里灼灼燃起的荒原“闻国公说的不错。臣等为了大周江山能延续在李氏血脉之中,没什么可怕的。”
“可太后是否能劝住皇帝执意要将自己的江山拱手,叫和贵人之流以庶民之子来冒充皇室血脉,抢走李氏江山么?”
“太后又是否能确定能拦住宗室里觊觎皇位却无法触碰到皇位的人,趁机兴风作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