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一样。不小心一脚踩上去那湿软粘稠的感觉,足以让老兵倒胃口、然新兵肚子里翻江倒海。
湿软的不是泥土本身的水分,而是人体血液炸裂迸射后四溅浸染在这片土地中的血光之灾。
粘稠的也不是泥土本身,而是那些碎肉沾染着人世间最后一缕尘埃留下的生命碎片,至少它们曾经是生命组成的一部分、确实是。
下车后已经绕行至己方装甲队列两侧与前方开道的步兵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这被破坏程度,介乎于航空轰炸和重炮轰炸之间的松软浮土之上,越往深处走就越是血腥味浓郁刺鼻,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儿简直像屠宰场里加速生产、倾倒牲口杂碎的现场。
终于,一名才从新兵营以前三的优异成绩毕业,放弃了新编步兵师的基层指挥员职务、选择来领袖师当个普通战士的菜鸟,再也承受不住这实在太过刺激的场面,手握着新配发不久的svt40半自动步枪、枪托杵地,当场就半跪在地上一下子吐了个稀里哗啦。
“呕——呕啊.咳咳呕.”
身旁的大多数战士们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不假思索地持枪维持警戒走过,连同身旁那些缓慢而轰鸣前行中的钢铁巨兽们一起继续前进、并无停留。
最终走到呕吐不止的菜鸟身边选择停下脚步的,正是当初告诉他“你在新兵营前三的成绩只是领袖师门票,不是你骄傲本钱”的老班长,一位参加过库尔斯克战役、切尔卡瑟战役、解放波兰、鏖战东普鲁士,直至转战最后决战之地的历战老兵,今年已经整整47岁。
“站起来,我不会伸手扶你,别想着依靠别人,现在你只能靠你自己。”
哒哒哒哒——
砰砰砰——
“活着的德国佬,隐蔽!步战车火力压制,快!”
前方的交火声和叫嚷声在入耳传来,身旁的老班长依旧纹丝不动,但显然已经没有了再浪费时间下去的意思,冷冰冰的面容只是毫无感情地开口说道。
“领袖师精英云集,不是连嘴边酸臭呕吐物都擦不干净的菜鸟托儿所。想和同志们并肩作战,先证明你有这个能力,连战场都无法立足的人只会被淘汰,敌人的一发子弹或是一张旅部的通知书,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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