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是双眼一闭,死了难。
还是闭上又睁开,迎着翌日的晨曦踏上路途,继续活下去更难?
霍骁浑身一震,剧烈的胸膛起伏后,他慢慢平静,彻底放开对她的制掣。
“所以,我说你没想好。”
宴清望了望他,“给自己一段时间,你想清楚,再来找我。”
言毕,侧身,欲走。
走到门边时,被他唤住。
“那你呢。这段感情,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你想好了吗?”
他倚着墙边,像是失去半身气力,抬眸看她,“……你总该告诉我,他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当然在指那位不惹出点事就不高兴的秦先生。
“我不知道,我对他出现的原因一无所知,你应该去问他。”
宴清干脆利落回答,毫不心虚。
他问任何其他男人的事。
她不会心虚。
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只对他动过心。
但显然她的答案,他不满意。
他板直身体,凝着她的眸。
他说“阿清,我觉得你也没想好。”
宴清闻言蹙眉。
“我很累。”他闭了闭眼睛,说。
爱她很累,怀疑她很累,看到她身边环绕的“莺莺燕燕”,更累。
成年人的爱情,有时候,你愿意为对方在尘埃里开出朵花来。
更多时候,是计算,是算计,我为他牺牲多少,占他为我付出几何,是战争,是你进我退的斡旋,该是枕边相偎的情人,变成战壕内外的敌人。
宴清不想再与他在此间多费口舌之争。
毫无意义。
她打开门。
“别太多情了。”
她听见他低低说了声。
她扶门框,回身睨他。
她的毫不心虚与动心,被他解读成多情。
这副笃定她出轨的口吻,如同风口点了把火,再次激起她隐藏心底深处的怒火。
宴清笑了,抚了抚耳梢后的卷发,语气轻佻起来,尖酸而刻薄,“是吗?可是怎么办呢,上天赐予我这样的容貌,家世,脾性与魅力,我若不是个万人迷被所有人爱,岂不是打造物主的脸?”
“再说,如果花心也算毛病,大部分男人都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宴清看着他的尾音挑高,微微的刺耳与尖利,“包括你,霍先生。”
这次,她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转身,打开门。
走了出去。
宴清走出房间,回到客厅。
霍家人已经离开这里。
明日,烟城霍家将举行三年一度的赛马会,届时热闹非凡。
他们扶着霍震霆去外面与宾客致辞去了。
宴海航和宴翎也没了踪影。
只剩下宴母,坐在沙发窝里,正低头抹眼睛。
宴清默然。
霍家已为她们安排好房间,天色不早,佣人为她们引路。
宴母在外人面前勉力保持端庄,进了女儿的房间,她就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错失这样的机会,我就说你变了,怯懦,胆小,现在连霍家夫人的位子也不想要了!”
她看女儿的眼底尽是失望伤心。
宴清坐下来,喝了口水。
“你还有心思喝水。”宴母没忍住又哭了,“你说,你现在判若两人,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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