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跟着一起坐下,先走了。
那个说要给霍骁算桃花的神婆,没想到霍骁会选择坐在他们这群喜好塔罗牌的人周围,惊喜若狂。
她嗲嗲地问“霍先生,你要算什么呀?”
霍骁正要说话,余光里,瞥到楼梯处走下来的宴翎,面色忧郁,神思不属。
“宴翎。”
他招呼她,“没什么事,过来和大家一起玩吧。”
宴翎一怔,她犹豫了下,走到他身旁坐下。
她全程走神,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她仿佛下定什么决心,握紧了拳,轻轻地问他,“我有点口渴,想去厨房拿点饮料——你需要吗?”
霍骁正听对面的神婆给他解牌,他光是这样一动不动看着她,都让神婆彻底红了脸,“牌上说呀,这辈子您……”
听见宴翎的询问,他淡淡嗯了声。
宴翎起身。
待再回来,手里多了两杯水。
其中一杯淡茶,放到霍骁手边。
她看着他漫不经心拿起杯子,喝了进去。
翌日。
破晓时的第一束光,总是最令人难以忘记的。
炫驰。
会议室。
七八个人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或埋头,或仰倒,疲惫地闭着眼。
面前的纸杯不知续了第几次咖啡。
只有一个人仍脊背挺直,坐于会议桌正中间。
她低头,一页页翻阅纸还发烫的文件。
经过整夜讨论,商议,开会。
一份具有完整规划体系,严格控制成本,并添加创新设想的环景别墅庄园开发方案,在半小时前新鲜出炉。
卷翘的发丝自肩头滑下,又被她捎到耳后。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宴清合上文件,打了个哈欠,露出微笑。
她环顾四周,视线在每个与她并肩作战过的同事们身上掠过,或许是因为刚打过哈欠,又或许是历经艰辛借助多方力量才完成方案,她眼里冒着热气。
还有五天。
方案招标,梁东举证。
双管齐下,她也许真能改变宴家命运。
到时候……
宴母不再因为家破人亡选择自尽。
‘宴清’不必为了还债卖身染病。
宴翎,也不需颠沛流离,被男主男配们出手相救才能脱离苦海。
她太激动,以至于站起来走到窗边,迎着夕阳,微笑地闭上眼睛。
“宴总。”
保安站在会议室门口喊她。
她睁开眼,走过去,“怎么了?”
保安的表情有些不安,“楼下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母亲。”
咚。
像是棉布裹着几斤重的石头扔进海里。
不断下沉,见不到底。
她右眼忽地狂跳起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她捏紧怀里的文件,“让她稍等,我马上下去。”
她先回办公室,把文件和梁东给她的账簿数据锁进保险柜里。
深褐色瞳仁快速在眼眶里转动着。
她深吸口气,转身走出去,下了电梯。
那二十多秒格外漫长。
门“叮”地打开,她还没迈脚,就看到宴母站在门边一把将她扯出来,“小清……”
她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出事了,我就说老鼠儿子只会打地洞……岑俪人那个贱人生下来的也只会是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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