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宴清说。
但那天在马场发生的事太过惨烈。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宴翎,我知道你是个什么姑娘。”
宴清没看她,盯着前面,“咱俩都姓宴,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身上都流着宴家的血,这世上其他人我可能都看错,但我妹妹宴翎,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宴翎喉间一哽,硬生生把滚到眼眶的泪吞回去。
“好姑娘有时候可能会做错事,但面对过去的最好方式,也许就是永不回头地向前奔跑。”
她说完踩上油门。
与后视镜里的宴翎渐行渐远。
宴翎一直看着宴清的车,直到视线里再没有她的影子。
她攥紧手心,压下泪意,却因为想起一件事,身上涌起的热流悉数变成冷汗,从后背慢慢淌下来。
三天前,她收到一条短信
我回来了。我知道,你和你的好姐姐都在京城
我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至于你,想清楚,这次不要再站错队,到我身边来
顾廷川要来京城了。
宴翎知道宴清在烟城住的海天毓景已经没了。
海天出现盗贼进家的新闻时她就联系上管家,管家告诉她,那不是窃贼,根本就是暴徒在深夜进行了一场屠戮,目的就是要杀死宴清。
顾廷川从那天起就从烟城失踪,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是他做的。
她还没为宴清死里逃生松一口气,就收到顾廷川发来的信息。
该怎么做才能对付这个阴魂不散的畜生呢?
直接告诉姐姐,还是按兵不动,先打消他的警惕,再想办法解决他?
宴翎站在原地,眉心紧拧,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宴清在车上接了秦来的电话。
“刚刚信号不好,没接到你电话。”秦来问她“你在哪?”
她刚想说她在酒店,秦来已经道“别跟我说你在房间里,我才下来,你不在里面。”
她心头小小地跳了下,“就因为没接我电话,你还跑到酒店去找我了?”
“不然呢?”秦来声音沙哑,“你也不会没事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人在哪,报个地址给我,爷去接你。”
她看了眼附近地标,说了自己在哪两个路的交叉口。
“给爷十分钟。”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宴清停靠在街边,真就打开手机里的计时器,拨了十分钟按下去。
她盯着数字在屏幕上一秒秒地翻动着,越变越少。
还剩六分钟的时候,她似有所觉地抬起头,就看到前面一辆黑色卡宴,已经停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男人打开车门,走下来。
他今晚穿了身黑色西装,宽肩长腿,前额垂着比西装还黑的碎发。
白皙的皮肤被身前暖色的路灯釉上一层浅黄,把冷淡的眉眼稀释得温柔又漂亮。
他双手插进兜里,显然已经看见她,微微抬了抬下颌,冲她笑,示意她下来。
宴清收了手机,在他视线里下车。
刚踩上硬实的水泥路,就看见他冲她走过来。
他脚底生风,即便走段路也非要走出睥睨万物的姿态,别人都是走花路,唯有他像踩在荆棘之上,又因为他的到来,将那些荆棘悉数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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