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带着她走,笑容餍足,“如今见到你,我才发现比我想象得还好呢!”
宴翎今天下班很早。
晚上九点多,她就换回常服,背着小包,从金店里走出来。
出来时,已经看见管家在对面的一颗树下等她。
管家自从听了宴清嘱咐,一直尽心尽力照看她,后来看她经常很晚下班,主动提出晚上送她回去。
她答应了。
她来京城就是想忘记烟城的人和事,不愿想起。
但晚上和管家走路时,她常常,又会忍不住说起从前。
被往事裹挟的心,也一点一点轻盈起来。
“小姐今天去见她男朋友的家人了。”
见她走出来,管家走过去,和她一起往她的住处走。
顺便把宴清的最新消息告诉她。
宴翎一愣,随即笑了,“姐姐得偿所愿了。”
“小姐还跟我说。”管家道“要是二小姐你实在不想回烟城,读剩下一年的学,要不要试试转学?”
“你是说,让我大学转学?”
“是有点困难,但不是不行。”管家说“毕竟京城也有很多和你专业对口的学校,小姐看你一直不想回去,就提了这么个点子,你要是觉得行,我们现在就可以为转学的事准备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胡同口。
再往里走两步,就到了宴翎现在租的地方。
四层的小楼,式样很老,已经有些年代。
她住在第二层。
“我回去想想。”
她肩膀抬起,让小包的带子往脖颈处靠了靠,以免滑落下来,“管家先生你回去吧。”
管家点头,看着她,“二小姐,一切都在好起来。”
宴翎嗯了声,冲他笑了,跟他挥手后上楼。
是的。
一切都在好起来。
她从包里取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一瞬间。
她说不清楚心里泛上来的感觉,只觉得今晚的屋子黑得分外令人不安。
胳膊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一堆鸡皮疙瘩。
手习惯摸到灯的开关处,正要打开,在黑暗中变得分外灵敏的耳朵,听见了不同于往日的,极细微的声音。
她动作一停,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大脑忽然辨认出了这是什么声音。
呼吸声。
有人,在她的,屋子里。
这个认知迅速从大脑蔓延开来,沿神经流往各处,所到之处血液全部凝结成冰。
她立即打开门想跑出去。
——可是已经迟了。
手腕被冰冷的东西攫住,伴随着头皮发紧,头发要被撕裂下来的痛苦,她整个人被猛地向后拉扯,然后被狠狠掼到地上。
门砰地一声紧紧关闭。
宴翎脑袋重重磕到地上。
她勉强抱住自己的头,晕眩,让她一时半会很难爬起来。
疼。
好疼。
她轻轻地抽着气儿。
“小翎。”
罩着月亮的那层乌云被风拂开,月色轻轻跃过窗棂,男人从阴影中显现,如鬼魅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头发,慢慢将她的脸抬起来,对向他。
“你不会忘了我吧。”
他清隽的,阴郁的脸,笑容残忍。
“我是你的小叔啊。”
公众号添加到桌面,一键打开,方便阅读去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