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好吗?”
耳边雨声渐缓。
秦来一动不动盯着宴清看。
雨水沿伞骨下滑,在珠尾处滴滴落下,打在他深色的冲锋衣上。
不,并没打上。
宴清的手还搭在那。
水,经过她紧拢的指缝,从她光洁的手背上找到回归草地的路径。
宴清不说话,保持仰头的姿势与他对视,仿佛他不说个答案出来,她就不会罢休似地。
“如果我做过呢。”
他忽地开口。
她说“做过什么?”
他答“不太好的事情。”
她心陡然一沉,面上还含着笑,“那是要还的。”
另一只手缓缓落到他胸膛前,在那里状似轻轻点着,心口却随着动作沉进胃里,“你做了坏事,伤害过别人,于情于理于法,该怎么偿还,就怎么偿还。”
秦来攥住她的手,语气很轻,“茉茉,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有啊。”她依然笑嘻嘻,开玩笑一样地,“有人跟我说,你很可怕,背地里做了特别多坏事,还说……你杀过人。”
秦来并没把她的话当做玩笑,他面上的散漫剔了个一干二净,但唇角的笑意,却随着这句话,莫名扩大,“说我杀过人?”
幸亏他们笼罩在黑伞之下说话。
否则,若让惨淡的路灯光探进来,此时此刻的秦来侧脸比瓷还白,仿佛是嗜血如麻的吸血鬼。
“你杀过吗?”宴清直接问出来。
她脑海里如过电影般闪过他把那些西餐刀扔向人的一幕幕,目不转睛看着他。
太煎熬了。
明明还在下雨,昆虫还在鸣叫,也有车不断从他们身边的路经过。
但她已经听不见声音,只能感受到心脏一次比一次更剧烈地跳动,想要跳出胸腔,把她的呼吸彻底掐住。
她看见秦来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或许是她表情过于严肃到骇人,他放开她的手,换另一只擎住伞柄。
“有过这个念头。”他看着她,视线瞥向远处,正好又有一辆车经过,刺眼的灯光让他微眯起眼,“但我没杀过。”
宴清的心却仍悬着,她不能确定他转移视线,是否是为了逃避她的眼神,她深吸了口气,试图用清新的花草气味苏醒头脑,然后就听见他问“假如我骗了你呢?”
她觉得血液顺着皮肤逆流,“所以你还是杀过人?”
他笑了,转过头,发现她脸腾地发红,“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茉茉,假如有些事,在和你在一起后已经做过了,而我没告诉你,事后你发现了,会原谅我么?”
“看情况吧。”她有些烦乱地回答,“如果是原则性问题,我说走就走,还在恋爱就分手,如果结婚就离婚,绝不拖泥带水。”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隐瞒我的事,要提前说出来啊。
现在就可以说啊。
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看到他伸出手去接空气。
随即。
收了雨伞。
“雨停了。”
他气定神闲,冲她一笑,看她脸还红红的,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下巴颏儿蹭乱她的发丝,“刚开玩笑呢,还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地方,你说出来,处对象嘛,咱俩要多沟通,我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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