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妃为何可以保住霄王爷的性命?”戴着银簪的婢女咄咄相逼,半点也不服输。
“白神医离去时就不可以给自己的徒弟留些保命的药吗?”
“那为什么不留解毒的药?白神医难道制不出可解百毒的药吗?”
两人渐渐争了起来,稍远些的人也开始听见她们的话,不怎么费力就明白了她们在争论什么,于是开始各执己见,院子里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话确实不对哩,王妃对霄王爷好的很,当自己亲儿子一样疼的。”
这婶子口音不似京城人,在燕王府待了有些年头了,却还是一直没改过来,众人都已经听习惯了。
一个碧色衣裳的婢女也有些小声的开口,“是啊,王妃这些天一直在屋里看医书,用膳都是在屋里用的,怎么可能是故意不救霄王爷呢?”
“你也说是在屋子里,那你怎么知道王妃在屋子里就是在看医书,屋中也有软榻,要是王妃在里头休息呢?”
“嘿呀,你们都说错了,”一个眼睛细长的婢女一拍旁边人的背,“我刚才瞧见王妃回自己院了去了,这些天咱们这时候都不在外面,说不定王妃每天都是这时候回自己院了去呢。”
少数人便以为已经拼凑出了真相,开始光明正大的说李昭烟如何如何的不对,怎样怎样的装模作样。
不相信的人便与她们争,动静不知不觉就闹大了,被人告诉了苏管家。
正吵起来不久,苏管家当下一任管家培养的那位年轻人过来了,将她们喝住,又将事情从头到尾问清楚。
“王府里的规矩你们都记在哪里?议论主子是你们该做的?”
语气倒是不严厉,可就是有些像苏楚陌发怒之前的样子,也不知这年轻人是怎么学到的,又或者是本就是这样。
一些人嗫喏了一会儿,偏又说不出个什么来,站在李昭烟这边的人却半点也不怕,甚至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
“方才不是还说的那样起劲,我还没进来就听见你们的话,现在怎么一个塞一个的安静?”
许是觉得被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教训的有些丢人,戴着银簪子的那个婢女愤愤的抬眼,不知道年轻人是苏管家的徒儿一样,“府里出了事,我们议论一下又怎么了,还不许人担惊受怕吗?哪里有这样霸道的规矩?”
年轻人也不气,甚至方才的冷意也散了些,“是没有这样霸道的规矩,我在府中长大,却也没见过刻意煽动人心,污蔑主子的奴才,既然都是头一回,你随我去见见苏爷爷吧,让他说道说道。”
是了,年轻人明年才到十九,这一声爷爷也是叫得的,左右是打小被捡回来的,又一直同苏管家亲近,倒不必和其他人一样的叫法。
“苏管家必然要偏着你的,我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