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上了马车,清锁的声音却自外头传了过来,“奴婢和您一道去吧。”
清锁虽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皇上向来对自家公主不满,如今大半夜的把人拦在这里,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实在是叫她不能不担心。
“皇上有事情要咱家与公主和郑大人单独吩咐,你在此候着。”冷冷瞥了一眼清锁,杜子墉语气中满是不屑。
说罢,也不再去理会清锁,朝着驾车的人摆了摆手,自己则上了另一驾马车。
马车轮子刚刚一转,清锁就抬脚追了上去,扒在马车外头不肯撒手,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杜公公,奴婢实在不放心,您就让奴婢和公主一道去吧!”
杜子墉顿时便恼了,掀开马车帘子一脚将清锁踹倒在地,“大胆奴婢!竟敢违抗圣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清锁重重摔在地上,小腹被杜子墉踢得生疼。
听见外头的动静,沈意遥和郑朔不由得掀开车帘朝外望去,便听得杜子墉愤愤的声音传来,“掌嘴六十!把人给我看住了!”
一声令下,跟前的几个人应声后立马上前按住了清锁,毫不留情地打了起来。
郑朔心中不忍,当下便要出去,被沈意遥暗暗拦了下来,一个眼神交汇之间,郑朔只好作罢。
“走!”随着杜子墉开了口,两驾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远,郑朔袖子下的手已经紧紧攥了起来,眼中满是怒意,却只能压抑着。
沈意遥轻轻拍了拍郑朔的肩,又与他对视了一眼,以示宽慰。
不一会儿,马车便徐徐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院子外头。
沈意遥与郑朔下了马车,看着杜子墉自后头的马车上不紧不慢地下来,面上神情竟然还有些自得。
“公主,郑大人,里边儿请吧。”
说完这话,杜子墉竟也不让二人,自己径直先步入了院门内。
沈意遥撇了撇嘴角,颇为不满地与郑朔一同朝里走,其余的人则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行至房中,随从将房门关上,屋内便只剩下了杜子墉与沈意遥、郑朔三人。
杜子墉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道圣旨,展开后便又捏着嗓子宣道“皇上有旨,长公主沈意遥、领侍卫内大臣郑朔接旨。”
“臣接旨。”沈意遥与郑朔齐齐跪了下来,垂首听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后仙逝,朕心痛之至,然长公主远在东临,念其为国尽忠,特许不必归回守孝,着领侍卫内大臣郑朔尽心辅佐,以尽守疆拓土之责,钦此——”
听到“皇太后仙逝”时,沈意遥与郑朔俱是一惊,尤其是沈意遥,心下更是一阵痛楚袭了上来,直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什么特许不必归回,分明是告诉她不许回来。
杜子墉宣读完圣旨,也不催她接旨。不为别的,只是怕沈意遥情绪激动,她好歹也是皇上的亲妹妹,自己也不好得罪太过。
半晌,见她没有动作,郑朔这才轻轻地唤了一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