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哪里还有说话的心情,李昭烟对清平县主的印象也因着此事降低不少。
依言到了院里,已经有几位夫人入席了,都是相好的坐在一处,李昭烟一时间还没了去处,碍于在人前,陈夫人去与平日里明面上关系尚可的一位夫人同座。
幸而这席位摆放的有些意思,本就远近不一,李昭烟径自挑了个离人远的地儿去坐,让清平县主讨好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没等多久,应了邀的便到齐了,别说,这清平县主算不得什么有地位的,只是名头能哄人,这请来的一个两个却都是三品往上官员的夫人,一院子坐下来,可也是旁人轻易不敢想的场面了。
“赵夫人今儿怎么来了,原不是要去护国寺还原么?连我的约都推了,不成想是来了这儿。”相邻的两个席位上,一位锦缎衣裳,素色发簪的中年妇人调侃着左手边的人。
赵夫人正品着心上的茶水,这茶与她祖籍那边儿每年送来的有些像,不是什么常见的种类,足见这清平县主是用了心的,闻言小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也是为了燕王府那位,怎么,想知道她那新奇的东西长什么样儿?”
“你不好奇?”被说中了心思,妇人也不恼,“京城传的那么开,依我看呐,多半今儿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知道燕王府这位答应了,才答应来的。”
还真就叫妇人说准了,她们这边窃窃私语着,一位夫人借着转头跟李昭烟说话的空档里,忽然一偏头,惊道“燕王妃发间那是何物,一个不留神竟被闪着了眼。”
李昭烟早料到有人要问,托词是路上便想好了的,张口便道“是与王爷有交情的一个商户送来的,好像是在——”
“那地方先前没听过,我一时也有些想不起来了,左右就是做生意换来的,他们找人琢磨了,没想出该怎么使,便来请王爷帮着想法子,王爷这才让人给我打了些首饰。”琢磨了一下,李昭烟没将蛮荒说出去,两国往来的事暂且不定,这时候说出去也未必就是好事儿。
“燕王妃这话说的,好像就是个什么随随便便的事儿似的。”湖绿色衣裳的夫人斜眼看了李昭烟一下,横眉竖眼的样子。
李昭烟看着她眼生,也没想着给面子,故作诧异地道“本就是件寻常事儿,怎么到了夫人嘴里,倒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一听李昭烟这话就有人捂嘴轻笑起来,被瞪了一眼才收敛,只是瞪得了一个,却也没法一个一个往过瞪,那位夫人只好憋着气不再理会。
赵夫人是个老好人的形象,这时候自然该缓和气氛了,只听她带着笑说“燕王妃可别说笑了,这京城中啊,如今可没人不知道燕王爷请了京城所有能工巧匠,就只为了给你打首饰,不说那些未出阁的小丫头片子羡慕成了什么样儿,便是我们,心里也是比较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