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了,肖庆却偏偏不说了,一转口,说“这些事情哪里好叫您烦心,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您身边来个人到行宫,好将我们带来的礼物一一登记之后收进您的库房里,本就是给您带的,一直放在行宫也不大妥当。”
肖庆这样子更让皇帝确定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只是人家不说,他也不好强逼着,只好将苏公公指给了肖庆,让他带着回去。
时间凑得紧紧的,肖庆离开行宫正好给了盯着陶亭的那人来回话的机会,肖庆一走,这人紧跟着就求见皇帝,将陶亭当时的话有模有样地学了一遍。
“反了他了!”从这话里,皇帝想到得更多,他梦里是陶亭和郦国勾结,如今陶亭又试图激怒蛮荒来的人,想搅乱两国的合作,这举动简直是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皇帝完全忽略了那人说的肖庆说过的话,毕竟昨儿的情形他听苏公公说了,蛮荒那王上却是先与苏楚陌到了城门口,他听不懂东临话,陶亭又非要招惹苏楚陌,不知道的自然以为他们关系匪浅。
“你先下去吧,这两天行宫里的人有什么要求尽量顺着些,一旦陶亭再去行宫,立刻让人来传话。”皇帝心里有了打算,开口先将人打发走。
燕王府,知道了肖庆举动的李昭烟和苏楚陌哭笑不得,这可是误打误撞帮了他们的忙了,正说再想个什么由头让皇帝彻底定下要动陶亭的心呢,原本他们没将心思往行宫放,谁知道陶亭这两天气性为什么这么大,两国往来这么大的事情上也不着边际。
不过很快给他们解惑的人就来了,太阳刚往西边儿偏了些,苏福就让人进来传话,说外面儿来了个叫夜离的。
苏管家渐渐不怎么管事了,苏福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些,传话什么的事情都是交给别人来做。
夜离刚来就给燕王府打了招呼,只是一直没什么事,又不想看李昭烟和苏楚陌恩恩爱爱的场面,就自己在京城找了事情做,在一家医馆当坐堂大夫,给陶亭那位二夫人保胎的正是他。
“……因为之前陶亭推她那一下,两人谁见谁都没个好脸,陶亭又担心孩子再出事,二夫人气急了就说不要孩子了……”夜离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的毒虫放出看它跑,语调平淡到没有波澜起伏地讲八卦给李昭烟几人听。
“所以说他是觉得如果不是王爷让人将陶小公子的事情捅出来,后面这些事情就都不会有,因此恨上了王爷,而这两天的暴脾气是因为家里不顺心?”李昭烟实在觉得不可思议,一个能做到丞相这个位子上的人这么莽撞,说出去也难以取信于人啊。
夜离漫不经心地点头,注意力还是放在毒虫身上,“可能也是因为有底气了吧,我见陶家有奇奇怪怪的人进出,兴许是另有靠山——”
忽然,夜离坐直了身子开始左顾右盼,眼睛也亮了起来,“你们府上有什么好东西?我的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