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响,大厅西边儿留给说书先生的台子上不知几时多了个人出来,霎时将众人目光吸引到一处,只见那先生目光在厅中转了一转,见厅中几乎是座无虚席,眼中便多出几分笑意。
有常客见了说书先生,借着还未开始的空隙吆喝道“呦,可有几天没见着您了,怎么,到哪儿发财去了?”
说书先生连连摇头,笑着为自己辩解,“发什么财,破财了才是,掌柜可知道,前些天我跌了一跤,可有些日子没出过门了。”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今儿讲什么?”没等他们说几句,就有了不耐烦的客人出声催促。
这话一出,大厅里众人纷纷跟着追问起来,这个说书先生是前两年到这儿的,原是在一家茶楼,只是没多久茶楼就关门了,说书先生便来了这儿,镇子上可以说人人都听过这位先生说书了,几日不见,可都想得很呢。
说书先生也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主意,抬眼时看见了靠窗的一桌客人,顿时来了主意,“前些天讲多了燕王征战沙场雄姿英发,不如咱们今儿也说说燕王与燕王妃的趣事儿,要说啊,这还是宫中流传出来的……”
客人倒是不挑,都由着说书先生讲,讲什么他们都听,也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李昭烟却不住地往说书先生那儿看,方才说书先生看见看见的人正是她和苏楚陌,再联想到他看见他们之后的反应,李昭烟不禁有些怀疑这说书先生认出了他们。
眼见李昭烟又一次偏头去看,苏楚陌低声道“他就说得这样好?”
李昭烟浑身一激灵,这话问的可就不妙了,连忙收回视线,“哪有,不过是因为他说的和当时的真实状况有些偏差,我才多看他两眼,说得也就一般水平嘛。”
然而苏楚陌先前那么一问却并非吃味,听完李昭烟的辩解,他才说完后半截儿话,“若是喜欢的话跟掌柜的说一声,叫他到京城去在你的酒楼里说书。”
言下之意……这人还真是个认识的?
李昭烟不免多了几分好奇,问苏楚陌道“这人是不是认出我们了,我瞧着他开口之前是往这边儿看了一眼的,怎么还敢当着你的面说这些,不怕你生气吗?”
苏楚陌本也没想着瞒李昭烟什么,见她问了,便说“你在这儿他们就不怕,若今日只我一人在此,他讲的多半就是前面说的什么征战沙场了。”
“我也不认得他们,怎么他们一见我,胆子就大了?”苏楚陌的话不仅没给李昭烟解惑,反而更叫她疑惑起来。
“主子有所不知,大家伙儿都知道只要你在,王爷的脾气就能比平常好上许多,不会轻易生气的。”这次回话的是在一边伺候的翠月,顾及着满座的客人,她这话只在李昭烟耳边低语。
李昭烟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便红了脸,低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