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这样的人应该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身份问什么话,他们之间只是合作,问得多了只会让人觉得有被闹翻到,偏偏他明知道这样,还是问了出来。
苏楚陌定定地看了他两眼,不置可否地说“不急,有人喜欢那个位子,先让他坐着,我带烟儿去见几个朋友。”
既然虞越话里有拉近关系的意思,苏楚陌不介意给他的机会,毕竟谁又会嫌自己人脉太广呢?
“王爷倒是心大,就不担心晚些时候回不去?”
“虞家主,若本王在你心里只有这些本事,你就不会说刚才的话了。”苏楚陌如何不知他是在试探,懒得绕弯子,直接点出虞越的意思。
被下了面子,虞越也不恼,笑意反而更盛,狐狸眼中带着棋逢对手的光彩,“王爷既然什么都知道,不如也猜猜我想要什么?”
“本王以为郦国已经够了,倒是没想到虞家主还有如此野心,这可不是什么没风险的事,虞家其他人没有意见?”苏楚陌自己也经商,从虞家的声音范围开始渗透到东临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
果然被猜中了!虞越俊逸的面庞上不复方才的自持,隐隐可以看出些野心勃勃,“想必王爷也不甘心只安于东临,又何必说我,怎么样,王爷愿意跟我合作么?”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着哑谜,李昭烟和虞营默契地对视一眼,眼里是如出一辙的茫茫然。
于是李昭烟换了地方去写改了之后的方子,虞营跟着李昭烟去絮絮叨叨地询问服药期间都要注意什么,互不干扰。
离开时已是黄昏,备好的马匹就在客栈门口等着,几人带了些吃的和水就上了路。
虞越在楼上透过窗子看着他们远去,回身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东西。
“唉唉唉,哥你放着,要走了吗?东西我来收拾就行,你在这儿坐着,有什么想带着路上吃的吗?我去让掌柜的准备。”
虞营紧张兮兮地搀着兄长坐下,想到李昭烟说的不能劳累,又倒了杯热茶塞进兄长手中,这才放心去收拾行李。
一心二用将李昭烟的话同样记下的虞越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不由失笑,收拾些东西怎么也算不到劳累的范围里去吧,自己几时也被当成瓷的了?
不过笑归笑,虞越还是很享受虞营时不时的照顾,在旁人看了虞营的性子或许捉摸不透,有些行为还傻里傻气的,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清楚虞营这样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身边的人,只能换着法儿的试探。
都是上好的马儿,一出了城便撒了欢儿,跑的那叫一个快,李昭烟想说话,一张嘴就吃了一嘴风,只得作罢,单手将披风裹紧了些。
直到天色彻底按下来,李昭烟才感觉始终比自己快一点点的苏楚陌慢了下来,而自己身下的马儿也跟着放缓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