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烟自己不觉得有什么,翠月却生气极了,他们燕王府几时有过这样的日子,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居然也敢威胁着满京城的摊贩不卖给燕王府东西,放在过去那完全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奴婢不饿,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呀,主子,您就不觉得委屈吗?”
“这有什么?”跟翠月说话的间隙,李昭烟已经取了碟子里的馒头来吃,分明和之前都是同样的味道,也不清楚翠月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又不是连口吃的都没了,翠月,我之前过的日子比这要苦许多,还不至于因为这些没什么影响的事情委屈。”
翠月满肚子的气被李昭烟这平平淡淡的语气压下去一半,却还是不开心得很,“他们这些见风使舵的人真讨厌,受燕王府恩惠的时候半句不好也不说,现在倒是变得快,以后看谁还理他们。”
不仅燕王府买不到东西,明面上燕王府相关的产业生意全都在受人搅和,收入短短的几天里就成了赤字。
往宫里送信的法子李昭烟一直在想,可新换的侍卫实在看得紧,他们的人想进宫倒是有法子,进乾清宫却难上加难。
午后俞铖换了常服进宫,同这几日一般教皇帝习武,全然不提燕王府在外处境的变化。
“俞将军,这宫中已经够安全了,你总让这么多人在朕寝宫待着,朕看着他们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一刻钟,皇帝额头已经出了不少汗,狐狸毛领的披风也在一开始就挂在了一边的架子上,却还气喘吁吁地开口想说服俞铖见乾清宫的人撤掉一些。
俞铖故作失落,垂首道“臣只是想着如今外头比较乱,若有本领高强的灾民一时糊涂,冲进宫中伤着了您就不好了,您若是不习惯的话臣让他们下去就是……”
皇帝别的都好,就是容易心软了些,苏楚陌让人费了好些心思也没改了他这性子,只好时常提醒,如今却被钻了空子。
一见俞铖如此,皇帝往往就会忘了他也是驰骋疆场的将军,而是迅速改口,将自己先前的话收回,“既然是俞将军的心意,那就让这些人留着吧,你也是为朕的安危考虑,是朕草率了。”
轻易就让皇帝改变了主意,俞铖心中泛起些微满足,下一刻却因为皇帝的话而便了脸色。
“对了,太后曾在朕面前抱怨这几日不曾见过燕王妃,左右俞将军晚些时候要出宫,不如顺道去燕王府一趟,让她明儿个进宫来陪陪太后。”
想到这几日被拦下的人,俞铖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要是李昭烟一进宫就跟皇帝告状,那他这几天的安排不是白费了?
若非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俞铖还是不愿意跟皇帝撕破脸皮的,虽然他不觉得还会出现什么意外,可凡是总怕万一,还是要尽量不露破绽才好。
没察觉到俞铖短暂的沉默中的问题,皇帝只当他没听见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