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左闻听到一半便心下了然,却只沉默着继续听,没急着打断李昭烟。
待李昭烟说罢,羊左闻猜测道“皇上并非是对霄王爷不满,这事情多半还是有人借机对付燕王府,若是知道这人是谁的话事情便要简单得多了。”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可要是背后的人这么轻易就露出马脚来,又怎么会轻飘飘地就在皇帝面前摆燕王府一道呢?”舍身相救的事情在,羊左闻又已经在燕王府住了些日子,李昭烟对他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不介意让他帮忙出谋划策。
“这事情真说起来倒是不难,只是依草民之见,相比于调查背后之人来说更为紧急的是皇上所说的家书,如今时辰尚早,请王妃务必在午膳之前写好一封家书,亲自呈给皇上过目。”稍一思索,羊左闻便给出一个建议。
家书自然是要写的,只是要这么着急吗?皇帝只怕也没想着这么急就要,心里想着,李昭烟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羊左闻听罢不动声色地看了李昭烟一眼,拿不准她是有意藏拙还是真的没想到更深一层。
转瞬意识到院子里还有个苏管家,羊左闻脑子里一激灵,答道“皇上自然没多着急,只是难保背后的人不会趁着这个空隙再做什么,还是今早将事情了了,况且您先前不是说过进宫一事受限,借着这次机会也好去见见皇上,若其中另有隐情,说不定也能趁机说清楚,以免带来更多的误会。”
一句一句分析下来,李昭烟还真觉得羊左闻这话有些道理,又转头去看苏管家,见他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之后方道“那我这就去写,多谢羊公子提醒了。”
“在燕王府叨扰许久,能帮上王妃一些也是草民的荣幸。”
到午膳前李昭烟带着亲笔所书的信入宫,刚到门口就同前几次一般被拦住,侍卫对她倒是比对苏福他们要恭敬些,却还是不让进去。
“皇上口谕,要我写一封家书给霄王爷,如今信已经写好,总要拿给皇上过目才可,否则若有不妥之处,到时候谁来负这个责?”李昭烟面色不变,慢条斯理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
侍卫讷讷半响,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可上头吩咐下来的,我们……”
“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找个人进去传话,要是皇上知道我来了之后还是说不见,那我调头回去就是了,我想你们也不敢耽误了正事儿吧?”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李昭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有商有量地说。
侍卫觉得也是个办法,上头吩咐的是不许李昭烟进宫,可若是皇帝的意思,那就要另说了,“既然如此,便劳燕王妃稍候,属下这就让人进去通传。”
结果自是可想而知,先前那些时候李昭烟要进宫的请求被驳回是因为消息根本没有递到皇帝面前,皇帝既然知道了,哪里有不见李昭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