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
一只脚踏进院门便见李昭烟悠闲坐在院里,翠月一顿,心念急转间一句话脱口而出,“您没被撞?”
对上李昭烟笑笑的眸子,翠月才发觉自己误会了什么,讪笑道“方才奴婢回来时听见外头的百姓在议论,担心您出了什么事,有些失态了。”
“原也该是我,只是临时觉出了些问题,让人去试了试,还在运气好,躲过了一劫。”翠月早晚要知道,李昭烟也就随口跟她提了。
翠月刚放下的心猛又提起来,无比紧张地拉着李昭烟左右打量,“是谁这样大胆,可叫苏管家让人去查了?”
“已经去了,还能等你说,赶紧进去换衣裳,一身凉气。”
“是是是,凉着主子了,都是奴婢的不是。”
匆匆换了外裳,翠月复又出门在李昭身边儿伺候着。快马加鞭又有人盯着,不过几日,信件便到了云霄手上。
只是此时正值蜀地多数房屋见建筑修建的紧要时候,虽说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却也让人忙的脚不沾地,看见信时已经是晚上要歇息的时候。
“除了这信,母亲可还说什么了?”
心知李昭烟不是会做出这种决断的人,况且心上这有些字句言辞也未免过于生疏,半点不似李昭烟与他的相处,难免让云霄心中生疑。
送信的是燕王府的亲卫,本就担着传话的任务,听了云霄问话却并不言语,只默不作声看了看屋里其他人。
“你们先下去吧,府上的人跟我说两句家事。”
待到屋子里没了旁人,亲卫方道“是皇上的意思,王妃觉着是有人在皇上面前挑唆,特意让属下跟您说一声,即便这边儿走不开,将事情交代仔细些也就是了,一定不能在此地久留,省得让人借机生事。”
闻言入耳,云霄竟是不觉得有多惊讶,幼时苏楚陌便教导他,为君者最是多疑,越是近君者,越要承受多于旁人的猜忌。
他只是一直记着,却不想有朝一日也能亲自感受一番。
燕王府待新皇如何,母亲待新皇如何,一桩桩一件件在登基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已经消磨殆尽了么?
“我知道了,你在此地停留两日,待我将事情交代清楚之后随我一道回京。”仰面看了一眼昏暗的屋顶,云霄心底沉甸甸的,只似是压着什么沉重的物件,有些难受。
亲卫拱手之后出门自去黄谦让人给他临时收拾出来的住处,却没说他来这儿的另一桩差事。
在屋中待了片刻,云霄起身语调沉闷道“你去看看黄大人可歇了,若还未歇的话便请黄大人稍候,我有些事情要同他说。”
屋里伺候的是原本这蜀地衙门里的仆从,对他们这几个京城来的人都还算友好,只是平日胆怯一些,吩咐了事情也只是去做,并不应声。
不多时,去往黄谦房里的下人便来回话,“黄大人原是要歇了,只是听闻王爷有事寻他,便又披了外裳,奴才照您的意思说了,道是不打扰黄大人歇息,他却说无妨,让您只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