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罚不得你,先跪着吧,待我进去瞧了姜贵人再说你的事情。”说罢,李昭烟看了一眼韩氏便率先进屋。
依着李昭烟的身份,处置这一个宫人倒并非不行,只是多少有些逾矩,风口浪尖的时候,李昭烟也不愿给自己讨了没趣。
一进门就看见刘院判正愁眉苦脸,李昭烟习惯性打趣道“这是什么不得了的病患,竟将刘大人难住了?”
“王妃?”刘院判一听见这声音便仿佛是等来了救星,唰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起来,膝头的书落在地上也像是没瞧见似的,“您可算是回来了,姜贵人这情况……您还是亲自看看,臣也不好妄下断论。”
原是该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再去问旁人,可刘院判的话在嘴边绕了个弯儿,又原模原样回了肚里,只说叫李昭烟自己去看。
许多病在这时候都是没有定型,在李昭烟印象中也是要等多年以后才会被人发现,只是直接提出来未免不好取信于人,李昭烟便装模作样检查一番。
刘院判早在李昭烟伸手诊脉时就已经转身去了屏风后头,虽说医者眼中无男女之分,可姜月隐毕竟是皇帝的枕边人,无论如何也该避开一些的。
过了好一会儿,眼瞅着刘院判都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李昭烟才出声道“好了,刘院判出来吧。”
这语气好像比一开始的事情轻松了些?刘院判心中想着,也便问了出来,“臣闻王妃之言,莫非姜贵人这状况并非不治之症?”
先前皇帝那般草木皆兵,这话谁敢在他面前说,也就是这会儿来的是李昭烟,刘院判才多说两句。
李昭烟却被这话逗笑了,弯着眉眼解释道“哪里的话,来的路上我已经问过姜贵人的母亲韩夫人,韩夫人说姜贵人幼时在家中便有过同样的症状,当时有两日多些不曾醒来,醒时只觉腹中饥饿,并无别的不适,这只是嗜睡症,并不碍着什么事儿的。”
“当真?”刘院判一句话脱口而出,实在不是他不相信李昭烟,而是他们一群人琢磨了这么久,李昭烟回来只轻飘飘几句话就下了决断,是个人也要怀疑一下的。
李昭烟听了这话也没觉得生气不满,抬手拿了碟子里一块儿点心,“刘院判,这病症新奇,您不能全然相信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等着就是。”
这样子看起来却是胸有成竹,刘院判尽管还是疑惑更多些,却还是道“王妃方才说姜贵人醒来之后会腹中饥饿,若真要醒,不妨先让人去备些清淡饭食,免得到时候着急。”
“也好,怀雅你去,让膳房煮些粥送来,旁的什么都先不要。”李昭烟招手将怀雅叫到身边,姜月隐出事的消息便是她让人传出宫的。
当时一说太医院束手无策,怀雅顿时便慌了手脚,只想着让燕王府帮忙,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只要粥吗?”怀雅迟疑着看着李昭烟,印象中大病初愈都要大补的,粥吃着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