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曾婉宁这么说,我仔细想了想,村里人能同时吃的东西,就只有水。
之前村里人都不愿意用水库里的水,不管是洗衣还是做饭,就连孩子都不许到水库边上去玩,但在几个月前,村民们家里的自来水管突然停水了,村长让人上山去看看储水池,回来后,那人说山上的水都干了。
以前在我们村子北面有一条大瀑布,从一座山的中间倾泻而下,绕过我们村子后方,犹如一条玉带,最后流进另一个村子前面的大河里。
不过,那条大瀑布,在王五的父亲病死的那一年,水流突然就变小了,直到这几年,已经完全干涸。
本来那条瀑布上游的水,就是全村人的饮用水,后来瀑布没了,村民们就自己挖地表水,建蓄水池,把水管拉到家里。
可就在几个月前,蓄水池底下的水也断流了,村民们这才想起这个水洞。
这个水洞的水和水库的水分流,流进灌溉渠里,而且水流出来之后,被日晒几个小时,依旧冰凉,很是消暑。
大家就从水洞的侧面埋了一根管子,把水接进村里的几口井里。
我想,应该就是这个水洞里的水出了问题。
我把这事和宋飞说了之后,他点点头,一副怪不得的样子,似有所思道“这个水洞阴气汇聚,加上又有放了上百年的悬棺,他俩的尸体被带来了这里,魂魄想要回到村子里,就只能通过和村里相连的东西”
“这事得赶紧回去和村长说!”王五说道。
我点点头,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破了这个阵法,把他俩的尸体带回去,这样才能洗清我的冤屈。
这时,我看见曾婉宁双手结印,脚踏七星步,进入了阵中,而那个用红绳布成的图案,突然动了动,慢慢缩小,想要将她困在里面。
“婉宁小心!”宋飞走到两个尸体后方,从尸体口中牵出来的红绳也开始了剧烈的颤动,他一手捏着一张红色的符纸,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最后将那两根绳子缠绕在左右两手的食指和中指上。
我虽然不懂道法,但我知道这些符纸的颜色不同,作用和威力也不一样。
在尸体的头顶上方,也有用红绳布成的图案,和地上的那个相呼应,图案的边缘缠在几只血蝙蝠的身上,用铁钉钉进石壁里。
在上方这个图案的正中间,挂了七张紫色的符纸,上面的符文我并不通晓,可我知道这种颜色的符纸是为邪门所用,最为厉害的,是一种黑色的符纸,黑底金纹。
不过据说这种黑色的符纸虽然厉害,但对施术的人反噬很大,术法成功后,会夺走这个人的魂魄,成为一个毫无意识的游魂。
所以王雅和陈才头顶上的这两张紫色符纸,想必施术的人应该暂时还不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个阵法似乎特别厉害,阵里的曾婉宁每走一步,额头上的汗珠都会越来越多,就连结印的双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曾警官,你没事吧?”我好意问了一句。
“她现在不能说话,要是破不了这个阵,这两具尸体的阴魂回来,我们四个的下场”宋飞看了一眼两具尸体,大概意思就是,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我现在担心,她俩不仅破不了这个阵,还会引来洞里别的东西。
当曾婉宁越靠近图案的中间,王雅和陈才露着骨头的脚就会动几下,洞中的阴风也变得犹如怒号一般,将水面吹得荡起了波纹。
王五紧紧拽着我的手臂,随着曾婉宁每走一步,他的手就掐的更紧一分,捏得我咧着嘴,却又推不开他。
四周共有七个烛台,随着阴风大振,逐渐被吹得闪烁起来,甚至还有一两盏已经灭了。
这时,立在阵中的曾婉宁似乎行走的越来越艰难,那些绳子的空隙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把她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