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觉神经有些迟钝,等见到血的时候,才感觉到疼,那时宋飞已经端着血,回到了曾婉宁布下的阵中。
这个阵是用糯米和黄符围成一个圆形,王雅和陈才的尸体放在中间的一块人形木板上,宋飞把血放在他俩的头顶,再把黄符放一半在碗中,对着他俩念起了往生咒。
随后,曾婉宁走出阵,跟村民们交代道“等尸体周边的糯米变黑,七天后,你们就把尸体抬到外面去火化,给他们立牌位供奉,葬入祖坟!”
陈才本就是我们村的人,葬入祖坟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王雅,却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认为她刚嫁过来没多久就死了,加上村里的事多半都是她搞的鬼,便不同意把她的骨灰葬进我们村的祖坟山。
曾婉宁厉声打断他们的议论,道“如果你们不听,今后有何后果,可不能怪我!”
她这话一出,大家脸上看起来都带着一层霜似的,就连我,也知道如果不答应,出了事情,从哪儿找一个有本事的先生来?
最终,经过一番商议,村民们同意把她葬在祖坟山的旁边,那里有一块小地,用来堆一个坟头正合适。
曾婉宁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又问了那块小地的方位,得出的结论是,那个方位正好面朝正东,且在风口,日出之时,朝阳会照射在王雅的坟头上,让她的魂魄感到灼热,雷雨刮风之时,风会把她的魂魄吹得快要散开。
总之,那就是一个不能让死者入土为安的位置,遭到了曾婉宁的拒绝。
村长给出的建议是,不如把她的骨灰供奉在祠堂,比起入土,应该会更好一点,至少每日都能受到香火,而不是在荒郊野外成为一座孤坟,根本不会有人去祭拜。
曾婉宁想了想,有些犹豫的样子,但还是答应了。
王雅和陈才的尸体商量好处理方法后,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宋飞跟我一起回了我家里休息,曾婉宁则睡在警车,死活不肯到别人家里住宿。
宋飞和我年纪相仿,说起话来也没有顾忌,到我家里来住,他睡椅子,我睡床,两人聊了一晚上的鬼怪禁忌,有许多都是我从前没有听说过的。
比如我做红白宴这一行,在最早的时候,忌讳颇多,白宴上不能直视死者的家人,到了师父诵经的时候,还要上前去叩头,大哭几声。&;;
这些,我父亲从没教过我,今天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就问了原因。
他说这是因为死者的魂魄在被阴差勾走之前,也会吃一顿阳间的饭,那饭,就是白事先生做的,如果不去磕头大哭的话,下辈子就很有可能会和这个死者结缘。
上辈子的缘到下辈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接着说其他的,我一一记在心里,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对了,曾警官的那只摄青小鬼,是什么来历?”我顺口问了一句,因为我知道道门中是有禁令的,凡是道门弟子,一律不得豢养小鬼,今生缘今生尽。&;;&;;
宋飞翻过身来,冲我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你既然能认出她是摄青小鬼,你不如猜猜,她是谁。”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这个,要是我能看出来,还用问你?”
过了一会儿,我看他闭了眼,还以为是睡着了,没想到,他突然说“那只摄青小鬼,叫长平,是明朝的一个小公主,也是被邪术害死,魂魄游荡,不能进入地府,受风吹时,浑身会寒冷无比,受雨淋时,犹如万箭穿心,其间她被一个邪门歪道抓了,想要把她炼成小鬼”
那时候,曾婉宁刚好毕业,进入警局工作,就碰上一起离奇的人命案子,顺着去调查之后,碰巧遇到了那个道士,原来那些害人的鬼魂都被他收了。
刚开始曾婉宁还以为他和自己是同道中人,直到有一次发现他身上有一团很浓的黑气,她觉得不大对劲,就一路